傍晚,陈时鸿下职回来,眉眼都是温柔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和往日一般无二。
曲晴梅看着这样的他,开口问:“你真的不知道秋云的去处吗?”
陈时鸿看着她半晌,歉然道:“我不敢骗你。她被我送走了。”
曲晴梅心里格外难受:“她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我们偶尔还会躺一张床,情同姐妹。你要送她走,为何不跟我商量?昨天我问起,你还装作一无所知,陈时鸿,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陈时鸿低着头:“晴梅,我……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想怪我,我也认了。”
这么一副无赖模样,着实气人。
曲晴梅脸都气白了:“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时鸿眼神一喜:“晴梅,你对我真好。我以为你会恨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听我解释。”
“你快说。”曲晴梅很是不耐,她正色道:“陈时鸿,为了你,我爹娘都不要我了。跟着你过的这些苦日子,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做梦都想回家,你别给我这个机会。”
陈时鸿眼神黯然:“晴梅,都怪我太穷,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昨天我回来看到你昏迷在床,当时吓得手脚发麻。后来又听秋云说,你需要补身,否则身子亏空后容易生病,也会……早早离我而去,大夫说你得多喝几天的药,我没有银子。左思右想下,便和秋云商量,先送她离开,换得了银子后给你补身,以后有机会,我再赎她回来陪你。”
曲晴梅半信半疑:“你们俩商量的?”
“是。”陈时鸿语气笃定:“秋云说,让我假装不知道此事,不要告诉你真相。就让你以为她偷跑了,如此,你生气归生气,却不会为了一个逃奴伤心。”
这话说得过去。
可曲晴梅脑海中全都是今日看到秋云时她那脸上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