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你先洗把脸,脸上还有点红,到徐叔那边,让他也给你开点散淤点药”齐箬说道。
王桂枝答应着胡乱洗了脸,也不管自己脸上的红印子就匆匆出去了。
重新恢复安静的齐箬吐了口气,仿若释放了什么东西,或许她就没有那个命吧,就这样吧,但愿这家人能够过上相对安定的日子。
齐箬刚才只洗了脸还没刷牙,这个时候王桂枝出去了,天已经大亮了,她也想到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于是换了身上的睡衣扶着墙借力出来,脚现在还是不敢挨地,只能一只脚蹦着走了。
田家的院子很大,足有十七八米长,房子只占了上半部分四五米的长度,其余的地方,有大半块被竹编的篱笆围起来种了各种菜,院子里还有两棵高大的梧桐树,和一棵石榴树,现在正是梧桐花开的时节,打扫干净的土地上三三两两的粉紫色梧桐花散落,在初升的朝阳下看上去别有一番意境。
齐箬舀了大缸里的水刷过了牙搬了把椅子坐在梧桐树下继续绣起了香包。
“大侄女儿,你在家的啊,哎哟,绣花呢,真是巧手啊,跟你妈一样”齐箬正绣的认真,突然听到门嘎吱一声响,进来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对齐箬很是亲切的说道。
“婶子,你有啥事儿?我妈出去了”齐箬问道,对于这个女人夸她手巧有些无语,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嘛。齐箬并不认识这个女人,这几天,家里除了王桂枝一个外人也没来过,因为但凡每次王桂枝有事出去都会把门给锁上的,一是怕自己不在时那女婿来了,二来是怕这村里谁来了说什么难听话,这次出去的太急,忘记锁了。
“我没事儿,就是来坐坐,哎哟,我苦命的孩子啊,多标致的人儿,就这样被糟蹋了啊!真是可惜,可怜啊!”那女人很自觉的搬了把凳子过来坐在齐箬身边看着齐箬说道,那语气很亲仿佛齐箬是他们家的孩子,可是这话就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了。
“你没事儿就走吧,我不方便招待”齐箬还算温和的表情收了起来直接说了送客的话,什么叫被糟蹋了,怎么感觉都觉得难听,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坐会儿就走,好长时间没见我大侄女儿了,出落的又标致了啊,就是可惜了了啊,你大伟哥可小就喜欢你啊,要是当初许给我们家大伟,你到了我们家,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不会让你磕着碰着的,哎,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就凭你的人才嫁到大城市里住洋房都是绰绰有余,咱村里,就算咱整个大队,也没你这样的啊,这就是那什么凤凰掉到鸡窝里啊,那狗东西有什么本事,能配的上你?黑心的家伙,十几岁的时候就横的上天了,你叔的腿可不就是他打断的,那个时候他才十几岁就能下了那么黑的手,你叔要不是腿不好干不了重活,我家能那么穷,你婶子我能穿这么寒碜?你大伟哥咋就没钱交赞助费,上不了重点中学?”这个女人丝毫没听出齐箬送客的话,坐下来就话痨了,要抓齐箬的手被齐箬躲过,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去年他招附近几个村里的妇女给他干活,那德行我就不看好,还好我没去,不然就跟她们一样,白干了哦!我看今年还有谁给他干活,让他种的那堆东西都臭在地里!我说大侄女,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你怎么就不知道闹啊,你不能太面了,你妈也是的,太老实了,要是我就要闹的他不得安生!你现在可是他婆娘,他能咋样,还能杀了你啊?惹急了,你给他饭菜里下药,弄死他!”这胖女人的表情极其丰富,从开始的沾沾自喜居高临下到后来瞪着眼缩着嘴巴一副凶相。
齐箬惊奇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的心思摆明了出来,不就是想借她的手“报仇”吗?这个未见面的“丈夫”还真是“作恶多端”啊。
“呵呵,这个,我是开玩笑的,就是打个比方,咱不能做犯罪的事儿。咱们女人没什么力气,要干啥都得想办法,硬的不行咱来软的。婶子这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能疼自己的汉子,碰到这孬的,咱得想办法把他给驯服了,得让他们怕咱,才能听咱们的”胖女人看齐箬奇怪的表情忙呵呵一笑说道。
“有道理”齐箬点了点头继续绣自己的花了,心里已经有了个推论,那就是这位胖婶儿的老公肯定是个气管炎…
“你听的进去就好,可千万别再让自己吃亏了啊,看见你这样子婶子心疼啊!”胖婶儿说的很情真意切。
“张美芳,你来我们家干什么,你给我出去!”这胖婶儿还想说什么,王桂枝回来了,一看到胖婶儿,就气红了脸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