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收了人家额娘的好处,娜仁揉了揉眉心,觉着脑子又开始晕乎乎的了。
当年是仁孝皇后求得恳切,挺着个大肚子情绪激动,又好歹有些微薄却不是很塑料的情分在,使她不得不收。
但无论收礼的时候是否情愿,收了人家的礼,总有给人家办事。
要说保住太子……在娜仁看来,最好就是一废太子之后,不要有再立,直接把太子安排好。
至于怎么搞定康熙……还得再做打算。
娜仁闭眼盘算了半刻,忽然问:“皎皎那边可有消息吗?”
“回信了,是十月里的信儿,走四海商行的顺风船回来之后一路飞鸽传书到京中,今儿个才送过来,只两个字,‘速归’。”琼枝说着又要起身去寻那小纸条,娜仁按住她,道:“罢了,不必了,就等她回来吧。既然是十月里说速归,老祖宗的情况紧急,靠岸之后一路快马,年前应当能归来,介时再与她盘算吧。”
况且,即便她没应下仁孝皇后,以皎皎的性子,太子被废又遭圈禁,她也不会干坐着。
娜仁收敛心神,道:“好了,去看看老祖宗。这几日凡是登门的嫔妃,除了宁雅……罢了,宁雅这个关口也不会出门,便一概都不见。”
琼枝应了一声,见她面色仍不大好看,却坚持起身,张张口想劝,却什么都劝不出来。只在娜仁穿衣的时候,她猛地反应过来,笑着道:“还有一事呢,倒是好的。就是一早儿,您晕过去没多久,老祖宗的高热便退了,才刚听慈宁宫那边的话,好像老祖宗都醒来了,和皇上说话呢。”
“这可真是——”娜仁系扣子的手一顿,然后半是自嘲半是打趣地道:“可真是重男轻女啊,孙儿一回来,就又退热、又醒来、又说话了。我日日守着她,也不见她赏我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