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点点头,叫他们去了,然后作为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常在河边走,还能不湿鞋,我有时候真是佩服我自己。”

“您这话……叫愿景主子知道了那可热闹了。”琼枝道:“您就等着她一日早中晚三次地来念经吧!”

娜仁想到自己某一年的遭遇,不由讪讪,弱弱地道:“我就是嘴里念叨念叨嘛,就咱们几个,传不出去。”

在一旁拧着布巾的竹笑闻言忍不住轻笑。

京师里是彻底乱了,一群皇子明里暗里地动弹,试探着康熙对太子的意思与太子如今的心态底线。太子门下的人有的慌觉着康熙是不是盯上他们了;有的则觉着太子如今圣眷正浓,作为太子门人,他们正可以放开胆子搂钱,实在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前者觉着后者行事太肆无忌惮,怕连累自己;后者觉着前者畏手畏脚,实在有毛病。

两边互相觉着对方傻,自己有理。

故而太子门下也不安稳,太子虽然确定自己在康熙心中仍然很重要,但是兄弟们不安分,那日又听了皎皎一通话,不管听没听进去,原本只是埋藏在心底,隐隐的心慌彻底被翻到了台面上,行事愈发没有章法条理。

如今京中可以说是夺嫡之争、群魔乱舞。

康熙有时候想娜仁在南苑也好,至少比留在宫中看着这群多少都是受过她照顾、被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了权势而争,手段百出,兄弟间互相捅刀得好。

甚至对于留恒和皎皎前后脚奔着南苑去了,他也感到庆幸,甚至口谕一传,把幽幽怨怨留守公主府,叫人把皎皎的行装送去南苑后,便每日望穿秋水地在府中做望妻石的安隽云也打发到南苑去了。

就让皎皎和留恒陪着娜仁,在南苑住到年下吧。

这两个孩子能置身事外是最不容易,却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