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有人来禀报说嘉煦公主到了毓庆宫,与太子不过交谈了两刻钟左右,便起身离去,太子面色沉沉,似有愠容。

而嘉煦公主自毓庆宫离开后,只命一位侍女回公主府报信,然后带着近身几人骑马急急往城外去了。

去哪里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这孩子。”康熙口中如此念叨着,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不是滋味。

太子若是连皎皎的劝都不听了,那这宫中人说的话,还有哪个是太子听得进去的呢?

康熙提起御笔,翻着御史参某地官员的折子,瞥到那官职人名,轻嗤一声——毓庆宫麾下,太子门下。

一声轻嗤过后,他忽然拿起那本折子向御案上重重一摔,神情看不出喜怒,但动作看得清。

梁九功等人忙忙跪下,康熙未曾表示出怒容,那他们也就没人敢出声请万岁爷息怒,偌大的乾清宫正殿一时寂静无声。

莫名地,康熙感到有些冷。

冷意中泛着孤寂,叫人心绪复杂难言。

好半晌,康熙命道:“叫唐别卿去南苑吧,老祖宗、太后与朕身子都好,他再宫里也不过是各处请个平安脉的事,不如去南苑照顾阿姐的身体。”

梁九功忙应“嗻”,然后麻利地去办。

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有点从皇上身边溜走的差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