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烦闷那种,是整个人便有些阴郁。
娜仁一扬眉,轻声问:“怎么了这是?前朝有什么事惹你生气了?来,喝口茶,这十年陈的金瓜普洱,喝着还不错,口感很润。”
“索额图请百官向太子行两跪两叩礼。”康熙神情复杂,娜仁一扬眉:“这不是常事吗?太子和皇子自然应有区别,不然只受一跪礼,这么多年白混了?针尖麦芒上的地方白待了?”
她笑着揶揄,康熙便也当笑话听着,眉目舒缓,淡笑着道:“可不是这话。”
可惜笑意却没入眼底。
娜仁看他这样子,笑得也有些无奈。
父亲正在壮年,自认还能把控江山数十载,儿子却已逐渐长成,开始显露锋芒,甚至朝中已经有人开始在他的儿子中站队。
这样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他对太子的优秀欣喜与欣慰自然是占了绝大多数,但有的时候……索额图为了太子上蹿下跳的身影,也确实叫他如鲠在喉。
但赫舍里家是他为太子准备的臂膀,是仁孝皇后的母家,况索额图没大错处,他绝不能随意处置了索额图。
“还有那个纳兰明珠……也不是个省心的。胤禔在他府里养过两年,他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外行走,处处以胤禔的化身自诩。”康熙轻嗤一声,这会面上的愠色更重,嘲讽的意味也更浓。
娜仁听着,想:所以现在就是皇太子与大阿哥两大品牌开始暗暗别苗头,两方代言人索额图与纳兰明珠“皇帝”不急“太监”急,正主还没动弹,已经四处行走拉大旗,恨不得撸袖子开始扯头花。
这样一想,再高大的前朝党争这会都没什么神秘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