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不由在心中咂舌感慨德妃的人缘,不过也实属正常——宜妃姑且算在佟贵妃一系,从一开始就看德妃不顺眼,后来德妃佟贵妃反目,她们更是针尖对麦芒,二人宠眷相当,都有儿子,宜妃家世还要高于德妃,手腕虽比不上德妃,架不住有第二个脑袋当外援,这些年也没被德妃踩下去;贤妃纯粹是看热闹的,与德妃偶尔有些小碰撞是常事,算不上结仇,但她仿佛与德妃八字相冲,对外人还能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对德妃就不大有耐心了。

娜仁私下里揣摩着,估计是因为德妃几次三番拿四阿哥做筏子难为佟贵妃。大阿哥幼年也曾未养在贤妃身边,贤妃牵肠挂肚,又由己及人,一开始怜悯德妃,后来也更看不惯德妃的所作所为。

倒是佛拉娜还算与德妃保持着过得去的交情,二人无事一处说说话,面上的情分尽了也就罢了。

故而这一屋子人里,竟然没几个真情实意担心德妃的。

佟贵妃兀自沉思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招来那狠手,娜仁心里暗搓搓嗑起瓜子盘算什么时候能吃到这瓜,又想到康熙前日来信约莫再有一旬左右便会至京,只怕届时,宫中又是好大一起风波。

殿内一时陷入了岑寂,划破寂静的是女子凄厉的一声喊叫:“皇上——臣妾尽力了!”

“啊!”兀自出神的娜仁被吓得一哆嗦,拍着桌子站起来,口中喝道:“何方——”宵小。

她迅速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收回拍桌子的手掌,问:“怎么了?”

众人便都向殿外看去,权当方才什么都没听到。

“娘娘,德妃娘娘生了!”宫女快步入内,也顾不上规矩,忙忙回道。

众人便纷纷松了口气,娜仁忙问:“德妃如何了?是阿哥还是公主?太医可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