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眼里含着泪,轻声道:“老奴知道,您放心,绝不会有那一日的。伺候张小主的太医,也不必处处尽心了,只要保张小主到足月就好。”

皇后沉默许久,方轻轻地道:“是呀。”

再温和不过的语气,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却冷得吓人,是极平静的冷,仿佛三九天的鹅毛大雪扑身,冷意从每一个毛孔侵入身体里。

兰嬷嬷心里刀子割得一样疼,低着头,没出声。

随后没几日,赫舍里家送入一名十六七的族中女子来陪伴皇后,坤宁宫偶遇康熙,帘下一笑俏丽风情,随后皇后又命她去清宁宫送羹汤,直到一旬左右,眼看外臣女无故已不能在内宫滞留了,康熙在坤宁宫幸了赫舍里氏,当夜宫中多了一位赫舍里庶妃,赐居承乾宫。

正殿的灯亮了一夜,皇后枯坐在暖阁的炕上,兰嬷嬷、秋嬷嬷与九儿等沉默地侯在一旁,皇后哑声问:“东偏殿叫水了吗?”

九儿咬着唇,抬头悄悄看了皇后一眼,见她神情平静,心里又七上八下的,默默摇摇头。

女子的娇笑声犹在耳侧,皇后缓缓闭眼,仍旧静坐着未动。

未一时,內监来传旨,道是赫舍里氏以福晋位待,赐承乾宫,命皇后好生安置。

“皇上呢?”皇后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