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将的一番话,刘邦险些没骂出来,他真想说“既然早想投奔,那就赶紧的把财帛全都退回来,老子攒那点钱可不容易”。
不过像刘邦这种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对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分的很清的,他心里虽然在骂,但脸上还是挂着伪善的笑容,双手托起秦将的手:“将军不必多礼,些许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权当是我给将军的见面礼。”
秦将正要说话,帐外又走进了三个人,当先一人正是张良,在张良身后的是郦食其和樊哙。
那樊哙进了大帐后先是瞪了秦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刘邦面前大着嗓门说道:“沛公,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发兵攻打峣关?我是等的心都痒痒了,巴不得现在就抓住那守将,把他心肝掏出来下酒吃!”
“樊哙,不得无礼!”刘邦黑下脸,瞪着樊哙说道:“守将大人已经投诚,你做何要吃人心肝?”
“呃!”樊哙愣了愣,然后围着峣关守将转了一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转过身对刘邦说道:“沛公,难道这厮就是峣关守将?你怎知他不是假降?既然他都来了,不若就此把他杀了,然后我们挥军杀进峣关,岂不省了后面的聒噪!”
“来人,把樊哙这厮给我拉出去!”刘邦对帐外大吼一声,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愤怒,说话时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
帐外的两名亲兵应了一声,走进帐内,正要拉樊哙,樊哙却一把拽住那两名亲兵的手腕,猛的向前一扯,两名亲兵如同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幸亏帐篷够大,两名亲兵只是撞坏了帐内的桌子,并没有砸倒帐篷。
“哼!”樊哙重重的哼了一声,瞪了峣关守将一眼,转身向帐外走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不打就不打,不用让人赶我出去,我自己会走!”
樊哙这一闹,可把峣关守将吓坏了,在樊哙出去之后,他浑身还止不住的发抖。
刘邦满脸愤怒的瞪着樊哙出去后还在晃动着的帐帘,直到帐帘停止了晃动,他才转过脸对峣关守将说道:“邦管教下属不严,还望将军莫怪!”
守将被樊哙吓的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刘邦说话,他还兀自浑身颤抖着。
“将军。”此时张良走近守将,对他说道:“樊哙是个粗人,早就想要率军杀上峣关,是我家沛公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所以才派郦先生前去劝说将军,如今既然将军已然答应献关,还请早做准备,我等入了咸阳,将军当算首功!”
秦将这才回过神来,愕然的点了点头,对刘邦和张良等人一抱拳:“小将这就回去着手献关之事,明日敬请沛公入关!”
秦将走后,樊哙又从帐外走了进来,他刚一进大帐,刘邦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个樊哙啊,刚才你可是把那峣关守将给吓坏了,这会他应该是双腿颤抖着回去准备献关呢!”
樊哙嘿嘿一笑,对刘邦说道:“这还是张主簿出的主意,若不吓吓他,恐那些财帛还不能让他下定献关的决心!”
秦将在离开刘邦大营后,心怀忐忑的骑着马一路向峣关狂奔,路上他还不时的回过头向后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