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

“小小年纪就懂得金屋藏娇了啊……” 皇帝喜爱刘彘的童言无忌,也喜爱他的聪明伶俐,其实在他心里,感情的天平已经有所倾斜,因为南宫公主的事,心里觉得亏欠了王夫人,不料王夫人不仅没有哭闹也没有任何怨言,这更增添了自己对王夫人的喜爱,相比之下,太子的母亲栗姬,想到这个,皇帝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而这一切被长公主与王夫人看在眼里,两个女人相视会心一笑。

公元前150年,废太子荣为临江王,立王夫人为后,刘彘为太子,更名彻。

刘彻是为改名乐了好一阵子,原来的彘有猪意之解,很让人郁闷,彻字则有通达智慧的意思,为此他在韩嫣面前炫耀了好一段时间。一边是人人所见的新人笑,另一边是无人过问的旧人哭,不多久,栗姬就抑郁而终,临江王刘荣因侵占祖庙一案下狱,最后在狱中自杀。

时光飞逝,当年的孩童,如今已蜕去稚气长成俊秀的少年,刘彻和韩嫣的感情也是越发的好。

韩嫣认认真真写老师布置的课业,刘彻也撑着脸颊在一旁很认真很认真地观察他的伴读。少年特有的青涩,还有遗传身为武将的祖父的坚韧,又有匈奴血统,使其比汉人多了几分异域的味道。刘彻看得津津有味,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和热烈,被盯的人渐渐支持不住,耳朵慢慢变红。嘿嘿……刘彻心里发笑,觉得那么容易就耳红的人很可爱,挨过身去,搂着韩嫣,下颔靠在他的肩旁上,不出所料,红色从耳朵蔓延到颈部。韩嫣微微动了动,想挣脱箍制,但这无疑是得到相反的效果,腰上的力量没有松反而更紧。

恰巧这幕被进来送食的小太监瞧见,他立刻将銮金漆案高举遮住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韩嫣像被火钳碰到,本能的将刘彻推开,而刘彻这是无所谓的笑笑,继续黏上去,然后对那个小太监说,“阿末,你到是将孔夫子的书读得不错嘛,来来,卫绾老头子布置的课业,我念你写。”嘿~这样手就可以闲着做其他事啰,两全其美!小子你打扰我的事就付点代价吧。

小太监阿末一听,苦瓜脸就露出来,当初进宫服侍太子时,刘彻就让自己又读书又习字,并没有注意到韩嫣的一脸同情和刘彻的一脸奸笑,只想真是遇到一个好太子!后来才知道刘彻让他习字的目的!阴险的很阴险的很啊……一来可以帮忙代罚抄,二来课业也可以帮写,只要太子大人在一旁念就行。其实以前都是韩嫣帮刘彻抄抄写写,只是有次韩嫣抄了整整一天,到庭院里轻松一下,不巧看见刘彻在乐呵呵的调戏宫女,火气就上来了,很不客气的对着刘彻的屁股就是一脚,踢完扭头就走,刘彻的紧紧张张的求原谅都是后话。韩嫣是一个字都不会再帮刘彻抄,自然这苦差事就落到自己头上,说实话那一脚让刘彻有怒不敢言,还威胁其他人都不准说出去,是怕丢面子,也是怕韩嫣会有麻烦吧。

刘彻瞥了一眼韩嫣戴在腰上的玉坠,“你和阿娇的感情蛮好的嘛?她还给你玉蝉。”

阿末听着只觉像夫君在盘问有出墙嫌疑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对于刘彻来说,他到底关心哪只红杏呀?

“这个?”韩嫣拿着玉蝉,想着就好笑,今天一大早遇到陈阿娇,她说这块玉自己不喜欢,硬塞给他,至于会戴着,那是他怕要是没戴,会被问东问西。虽然陈阿娇骄横霸道,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讨厌,这是一种身为公主独有的自傲,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孩子气吧,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个一点不输给陈阿娇那性子的人,刘彻看到他笑,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反正是堵堵的。

“她给我的,说是为你祈福用的。”知道刘彻不怎么喜欢陈阿娇,韩嫣特意编了个谎,想改善点刘彻的印象。

“哼,什么祈福,我根本不需要,我天生就是有福气的人!”刘彻反驳,又看了一眼玉坠,“呐,别戴了。”伸手把玉蝉取下来收了,韩嫣正松口气呢,不戴就不戴吧,反正他是不怎么喜欢戴这些东西,如果陈阿娇问起,就说刘彻拿去了,估计她会更开心。没想到刘彻又换了个玉猪戴上去。

“怎么又戴这个?”

“不喜欢?”

“是只猪啊……”韩嫣看着有点无奈。

“你嫌弃我?”

“我是说猪,又不是说你,难道你是猪吗?”

“我当然不是猪!我现在彻不是彘!”

“对啊,我是说这玉猪不好看,又不是说你。”

“你还嫌我不好看?!”刘彻大眼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