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觉得,都是一家人。崔宏志是受了打击,哪个男人被割了蛋蛋不受打击的?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要她在他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等崔宏志缓过来,以他在机械厂学到的技术,怎么也能把这个家撑起来。到时候,他总会念着她这个姐姐的好,帮助她。

带着这层希望,她白天打工,回家还得洗衣做饭,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了崔母和崔宏志两年。

两年,崔宏志没有任何起色,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唯一变的只有脾气。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他不再只要求一日三餐,还经常要酒。她赚的钱只有那么点,保证三个人的日常花销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钱买酒。

她不给,他就抢。甚至到了后来,还会对她动手。

最终,她醒了,看清楚了。崔宏志没救了。她得为自己打算。于是,她果断离开了他们,不论崔母怎么骂,不论外人怎么说,她一概不管。她只管自己。

崔母闹过无数回,没一次拿到钱,也知道了她的态度,不再来。他们即便在一个县住着,互相不过问,不联系已经好几年了。今天过来,崔媛讶异了一会儿,还以为崔母也跟自己一样,想通了,不管崔宏志了。谁知……

崔母扑通跪下来:“媛媛,就当是我求你!我求你行吗?”

“不行!”

“我就要死了!在死前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也不愿意答应吗?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这话你不如去跟崔宏志说。说你死前就一个要求,想看到崔宏志振作起来。否则你会死不瞑目。你看崔宏志在不在意!他如果都不在意你死得瞑不瞑目,我为何要在意?”

崔母哑然:“你……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