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崔宏志跟崔父虽然一个被厂里开除,一个被强制“病退”,但好歹有门手艺在。大的本事没有,给人修点自行车收音机什么的,还是可行的。虽然得自己出门拉生意,累是累了点,却也能挣些钱。

可现在,崔宏志出去找了两天活,硬是没人敢请他,即便退而求其次去给人搬货,都没人要。

他们发现,从前别人谈论崔家,只是谈论人名,认得他们的不多。可这回,仿佛人人都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一些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完全没交集的见了,都叫得出他们的名字来。

因着这个,谁都知道崔家的人道德败坏,心思狠毒,见了就躲。谁还敢请他们做事?

受了好几次打击,崔宏志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去了。

崔母也不愿意,可看着手头仅剩的三十块钱,咬咬牙,还是出了门。她碰了许多壁,最终将工钱一降再降,才从一户家境不错的人家手里接到了帮忙浆洗衣服的活。

忙到天色擦黑,崔母终于把衣服洗完。她锤了捶酸痛的老腰,步履蹒跚地走回家,又提起锅去烧水煮饭。

饭菜上桌的时候,来了位客人。

“呦,正吃着呢,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嘴上这么说,顾南朔却没有半点要退出去的意思,他四下打量这间不大的屋子。啧,跟以前的崔家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崔母将筷子一拍,“你来做什么?”

崔宏志蹭一下站起来,往门口打量,见只有顾南朔一个人,心底微微有些失望,转而脸上又爬满欣喜:“是不是南舒让你来的?她知道我的事,心疼我了,是不是?她回心转意了?”

这番话让崔母一愣,立马也跟着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