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手只来得及接住被吹起的纸张。

老天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煤油灯灯芯突然熄灭, 道春雷在夜空撕裂，照出边缘泛黄白纸上的第一句话。

“云琛，你不是一个完全的人类。”

华亭讶然无比。

“啪”地一声，云琛将手中纸张盖在上面，又拿起背包，于黑暗中将它们统统装起。

“这么晚是不是该睡觉了？”

她这么说着, 身下椅子发出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响，紧接着是鞋底擦过地面的声音，又停下。

华亭直跟在她身后，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藤蔓直跟在少女身边，紧贴她的手臂，传递微弱的温暖。

咔哒。

手电亮了。

云琛扭身，回到桌前，她打开煤油灯的灯罩，挑起灯芯，暖黄的烛光重新照亮屋内。

云琛思维发散，脑洞打开，已做好最坏的准备。

譬如她其实是鬼魅之类的事实，应该不会，如果是鬼魅，杜娟姐肯定早就锤爆她的脑壳，怎么还会和她聊天。

她从包里拿出那些纸张，煤油燃烧的气味萦绕在鼻间，她再次看了遍那让她心中涌起惊涛骇浪的句子。

“…你不是一个完全的人类。”

接受了这样一句话后，接下来看到什么内容，她都不会再感到惊讶。

“城市意志苏醒后，曾经科学的世界不再科学，我们所居住的星球地底如同被全部掏空，地下变为全新的未探索世界。”

“鬼魅来自地下，支撑城市意志运行的城市能量，大部分也来自地下，因此城市意志汲取城市能量格外缓慢。他们抵挡鬼魅攻击的城市气息与地下汲取的能量近乎持平，想要补充额外的能量，除了时间等待外，便是人类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