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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婧仍旧不吭声,直直叮着陈正。

陈正被气笑,把毛巾往走道的铁丝上一搭,看着杨婧:“说吧。”

杨婧对上他的目光才开腔:“你冷静好了吗?”

陈正:“还行。”

“可以公平公正地听我说了?”

“你说。”

“我没给他写过信。”杨婧说。

陈正问:“然后呢?”

“留着信的原因,一是我没有扔信的习惯,二是我避着汪婶却不需要避着你,因为心里坦荡荡,没有对不起你。三是他写我看,我确实想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四是他不仅写十几封而已,他几乎隔两三天不是一封,昨天叮叮乱画的纸是他寄的信纸背面,前天你引炉子用的纸也是。”杨婧思路清晰地说完。

陈正紧绷了几天的面色,稍稍松动,滞闷在胸口的一股气,渐渐有消散的趋势,他定定地看着杨婧问:“所以呢?”

“有什么所以?”杨婧问。

“你喜欢我……”陈正的“吗”字还未说出口,楼下传来邮递员的喊声:“杨婧!杨婧!你的信!来拿一下!”

杨婧、陈正同时向楼下看。

正坐在蒋伯家听收音机评书的叮叮,里面从蒋伯家跑出来,奶声奶气地问:“谁啊,谁啊,谁找我妈妈?”

“杨婧的信。”邮递员说。

“杨婧是我妈妈。”小小的叮叮站在门口说。

“那喊你妈妈来拿信。”邮递员说。

“哦,那、那、是谁、是谁给我妈妈的信呀?”叮叮操心地问。

邮递员笑着,看了一眼信封,说:“曹军亮的。”

正在二楼的陈正一听,脸顿时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