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本是宗室之后,素招韩王之忌。他成圣以后,在韩人之中名声大起,被韩人视为最后的希望,这种忌惮也随之达到顶点。
韩王宫。
韩非从宫中走出,抬头看了眼天色,暗自叹息。
裕候韩毅从后方快步追上来,道:“圣人慢走。”
韩非回头:“在这宫中喊我圣人,不怕大王不喜吗?”
韩毅苦笑道:“大王闻听秦王下诏,令其子秦储掌权,料定秦储必要来侵我韩地,正急着商讨对策,哪有时间来关注这些。”
顿了顿,他看向韩非:“圣人怎么看秦储掌权之事?”
韩非子苦笑道:“秦人数代积累至今,若遇雄主,六国危矣。我韩人…不说也罢。”
韩毅道:“大王闻听秦储掌权,深感不安,重提魏景湣王之前所提合纵之议,欲参与其中,圣人觉得可有必要?”
韩非子淡然道:“不过是勉力挣扎而已,六国之间矛盾重重,魏与赵、燕三国之战刚结束不久,怎能通力合作?
秦储此前遣军攻魏,后又逼魏攻赵,便是在提前布置,防备几国合纵伐秦。
可笑当时无人看出其远虑,只顾眼前,现在闻秦储掌权而惶恐,还有何用?”
韩毅吃了一惊:“圣人的意思是秦储早就有所预料,秦攻魏时,便在谋划?”
“此为显而易见之事,你等看不出来吗?
当时我曾提及此事,大王笑我过于高看秦储,而今如何?”
韩非子心伤韩国积弱,话罢摇头而去。
魏国,大梁。
魏景湣王在安厘王死后继位。
他开春时被秦所逼攻赵,而后赵魏燕三国之战,魏燕两国相合,也没能从赵手里讨到便宜。
三家混战,人脑袋差点打成了狗脑袋,但谁都没获得半点利益,不久前刚刚议和罢战。
此后景湣王魏午,一直在积极联系合纵之事,想要反击秦人。
“…合纵伐秦之计若成,必可大败秦人,以振我魏人声势。”
魏王宫内,魏午扫视众臣:
“秦储以圣人之姿监国,人人皆畏之,寡人却觉得这反而是击败秦人的机会。”
群臣当中,容貌秀美绝伦,婉转媚人的龙阳君出列:“大王所提合纵之议,确是伐秦良策。
秦储掌王权,也为此事提供了合适的契机,臣附议。”
龙阳君并非单纯以色娱人之辈,他还精通剑术,擅长外交,历史上也是如此。
安厘王在时,便常问计于龙阳君,对其言听计从。
因其才,新王魏午登基后,他的地位依然稳固,在魏人中有很大的影响力。
龙阳之名七国皆知。
有龙阳君的表态支持,魏午心头大悦的注视这位‘后妈’,眼神中的复杂感慨之色一闪而过,遂道:“龙阳君可愿就合纵之事,持本王手书,前往齐赵等国游说,以促成此事?”
龙阳君道:“臣愿往。”
“善!”
魏午抚掌大笑:“此番必叫秦人识我大魏之强,让秦储败于寡人之手。”
咸阳,储君府。
长夜转瞬,天黑了又亮,日复一日。
晨光未露时,赵淮中便从睡梦中醒来,怀里的姜姞蜷缩如一只小猫。
这几天她都在储君府留宿。
不过因为身体未愈,赵淮中选择了禽兽不如,并未有所动作,素睡了好几天。
俩人到现在还清清白白,没有深交,就是很单纯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