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告状?”温玄讥诮道。
江越:“……”
温玄哼道:“如今皇室中人,也就你把他当亲人了吧,可你又能如何?”
江越立在原地,温玄径直略过他,不打算继续同他废话。
“温玄!”江越拉住了温玄的胳膊,温玄回身。
江越放缓语气:“当本王请…求你,季白已经很难了,你别找他不痛快。”
温玄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瞪了江越一眼。
“还有,就算你看不惯他,也…不能拦着小白对季白好!”江越道。
温玄理了理袖子,头不抬身不回道:“我忙得很。”
江越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离开,最终没忍住说了句:“你这人无情无义,合该无人与你交心,白瞎了那张脸。”
温玄充耳不闻,只身离去。
情义值几两?他只图利。
年关将至,车队从早上开始就一辆赶着一辆地进城,江季白扶好脸上的面具,拿着从回味居买的一包绿豆糕往客栈走。
“公子。”肩膀上传来敲击的同时,耳边还传来声和善的招呼,声音听着耳熟,江季白转身,看见了夏侯离溪。
夏侯离溪手执折扇冲江季白笑,他瞄了一眼江季白手里的纸包,道:“买年货吗?我知道有家铺子不错,价格还便宜。”
江季白语塞,他跟夏侯离溪算不上熟,自从那日在赌坊有了交际,每每去赌坊,夏侯离溪总想跟他套近乎。
“夏侯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季白稍带敌意。
夏侯离溪惋惜道:“我就是想跟公子交个朋友。”
“在下只是复还来一寻常客,夏侯老板高看在下了。”江季白敷衍应道。
夏侯离溪眯眼笑着打量江季白:“寻常客?不能吧。公子一眼就看出了赌桌上的小伎俩,与赌坊中那些浑噩之徒可不一样。”
江季白轻嗤:“看来夏侯老板眼神不太好使,我每次去复还来要么烂醉要么半醉,你从哪里瞧出我不一样了?”
“诶~此言差矣。”夏侯离溪一本正经道:“我瞧公子清醒得很。”
江季白抬眸:“哦?”
“清醒自己的所处之境,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清楚自己只能同一般赌徒一样虚度余生。”夏侯离溪缓缓道。
他这些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在江季白的心上,江季白面上无波:“你想说什么?”
“兴许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一个摆脱现状的机会。”夏侯离溪用扇柄敲了下手心,语气温和:“但我并不能保证你日后的情况会比现在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江季白反问。
夏侯离溪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就像赌博,敢赌吗?”
江季白回身,面对着夏侯离溪:“我要找一个人。”
“可以。”夏侯离溪点头。
江季白道:“这人不好找。”
夏侯离溪微微挑眉:“哦?那是活人吗?”
“…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