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意到万家那案子起初只是因为管家在他穷困潦倒之时请他吃了个冷馒头,见他住在城隍庙又送了万家不要的被褥,后来他以一篇策论帮着城中富商之子成了小侯爷的入幕之宾得了些银子就想还了管家的恩情。

他还记得那日冷得很,他手脚皆因那干冷的天儿冻的皲裂,待到了万家一问就被打出了万家台阶。

后来他塞了银子才知道万家明面上管家说管家手脚不干净,但其实是管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上了王城,为此万家还找了人劫杀。

颜轻赶去时管家已经成功到了王城,击鼓鸣冤而后越级状告被迫滚了钉床最后浑身没有一处好处的被人用草席子裹起来扔去了乱葬岗。

“我不知道呢有没有见过包饺子用的馅,”颜轻缓过气,随后又道:“我再见到他时他就像沾满血的肉馅,我喊了很久但是没人敢救他,后来我喊不动了,他也死了。”

大抵是心头淤着一口气,颜轻说话时有些哽咽,那一瞬他流露出的脆弱而无助是礼齐从未见过的。

“三年前,我奉命查永王残余逆党,审刑院李承阳的线索便是你给的,偏巧的是,那管家的案子曾被他刻意压下,而钉床亦是他动的私刑。”

第六十九章 风雨同舟5

李承阳只是一道口子,将万家迷案就此撕出一道能渗入光亮的缝隙,而后礼齐所查的每一庄案子都或多或少的与万家那管家有关系。

颜轻从不是个心怀大义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他所做不过为了给一个心善的老头一个交代。

礼齐只这么坐着,他只觉得颜轻活得很累,作为一个细作在十三坊活的如履薄冰,离了十三坊后身为风雨阁的阁主又自一开始便受人摆布,他为谁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