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礼塬有一瞬的恍惚,他看着颜轻似怒似惧,身子略抖却努力挺直了腰身告诉他:“奴自幼便没有母亲教养!”
礼塬有些恍惚,美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熟悉,似有骇浪惊涛隐隐匿在盈盈水眸间,他身上有他母亲的影子。
似终年不化的雪山上那一抹落梅的殷红。
礼塬伸出手,却在颜轻躲闪的瞬间眼中的千万情愫骤然退散,他转过身:“此后你便住在王府。”
住在王府能做什么,认他当干爹?
即便是有颜轻母亲的情谊,可颜轻心下依旧觉得这人没安什么好心,到底自己还是他情敌的儿子,这王爷总不能喜欢在头上养草原吧?
颜轻跪地:“王爷,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救颜轻出十三坊的是逸王殿下,没有殿下的话颜轻就不会叛主。”
“主?”
礼塬冷哼,他从来就看不起礼齐这个弟弟,若不是礼齐手中握着他的秘密,他哪里由得礼齐活到现在?
“颜轻,”他俯视这个胆怯却又倔强孩子,“你且记住,此后你便是我的门客,我许你今日去见礼齐,但仅此一次,此后便忘了十三坊和逸王殿下。”
颜轻心中缓下一口气,他方才有意说起礼齐便是要激这礼塬,如今谢了恩,他只待礼塬走后才起身,花红柳绿一进来便扶起他,颜轻左右看了看才问:“有吃的吗?”
二人皆是一愣,颜轻揉着膝盖:“给我找些吃食来吧,什么都可以,我饿了。”
花红颇有些为难道:“公子,现在不是用膳的时候。”
颜轻原就不是王府的人,虽说刚得了王爷的命成了门客但也不是内院的人……
“你随便找些烙饼馒头什么的都行,能吃就行,我不挑。”
柳绿低着头半晌,听着颜轻说烙饼时才抬起头:“公子,荷院内有一小厨房,不若我去打扫了在寻些食材来?”
她怯怯的问,颜轻本就不是饿,便应了,花红见颜轻如此便也同意了:“也好。”
柳绿得了令乐呵呵的跑了,她也是个动作利索,颜轻正坐着想事,这王府里虽吃穿用度不缺,但都不是他自己的,寄人篱下就要听人言语更何况那礼塬也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