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事情,不但没有让他长记性,反倒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次都写错。连师长驾鹤西去的时候,他的“见贤思齐”,也还是写不对。
从前是纠结,后来是甘愿。
为了她,他甘愿一错再错。他登基的时候,之所以将年号改为“贤”,也只是因为这个。
见贤思“栖”,他是贤,她是栖。只要他叫这个,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只要放在一起,他就很开心了。
看啊,前人早已为他们写下了预兆,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的。就连相遇,也是他先于陆淮的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犹记得陆淮逼宫那日,他叫赵允去将秦栖带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以她为人质,要挟陆淮退兵。
可只有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他脑中出现了一瞬,便被他否定掉了。那不是别人,那是秦栖,是他的栖妹妹,他怎么会舍得那样对她。
当他知道她险些死于难产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后悔他太自私,自私到以秦丞相威胁她,自私到想要将陆尚书驱逐,自私到连个稳婆也不愿意给她。
他叫赵允将她带来,只是想与她一起逃走罢了。他赢不了陆淮,他知道。无论是这场战役,还是在她心里,他都比不过陆淮。
可他只想带她一起走,去一个陆淮找不到的地方,只要有她陪着,当不当皇帝有什么区别?他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秦栖罢了。
可秦栖不见了,赵允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见。赵轩扬慌了,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慌。第一次,是她嫁给陆淮的时候。
幸好,她没事,她只是逃了,逃离了他,却奔向了他。
第一个他,是赵轩扬。第二个他,却是陆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