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也没反驳,只是道:“嗯……还不急,至少要先通知他们一声,这么大家子人呢,得装不少东西。”
“是哦。”秦栖蹙眉,“那我得算一算,要几辆马车才行。四个人一辆,我们有一、二、三、四……”
陆淮看着她数手指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头顶,然后看向窗外正在簌簌掉着树叶的银杏,微微眯眼。
好一个赵轩扬。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
距离无常被赶出尚书府已有好几日了,平叛大军已经出发,京城少了些许繁华。
上面一直没有动静,可秦栖的心里却始终不安宁,甚至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即便每每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陆淮都会第一时间将她拥在怀里安抚,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可她却还是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秦文相知道此事后,也曾忧心忡忡地来尚书府看过她,还嘱咐了她不少东西,要她照顾好自己,她都一一答应了。
可昱贤帝的圣谕,始终像是一把悬在尚书府上空的刀,持刀的人正是昱贤帝。旁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更看不明白这刀究竟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只弄得府内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事情过了快半月了,秦栖与陆淮都有意不去想它,心里总算轻松了不少。可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把刀不会再落下来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倒不是发生在尚书府,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丞相府。
丞相已经被先帝散去一半的大权,变成了文相,可牌匾却一直是丞相府。先帝倒是有意想要将其撤去,只可惜中道崩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