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他不该向上天许愿,让她的病赶快好起来。若是她还病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能再陪她许多年。可她好了,第一件事却是去刺杀皇帝,这是死罪,谁也保不了她。
陆川忽然自私地想,若是她还病着多好。她要是还病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能护她周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看着官兵在外等着抓她,他却无能为力。
善莱郡主狼狈地别开眼,没有应他。
陆川松开禁锢着她的手,闭了闭眼,吩咐道:“来人,善莱郡主赵茗缪,行刺陛下,罪名确凿,将其带下去,听候发落。”
门外的官兵已经等候多时,听得这话,立刻上前押住赵茗缪,“是。”
赵茗缪似乎松了口气。她被官兵押着,走到门口之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的陆川。微微一笑,谁也没有看见她眼里的水光。
她这一生活的太难。为了报仇,她不惜以伤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来换取昱明帝的信任。
他算是她枯燥人生中的例外了吧。
她病秧子一个,他却不曾嫌弃她,反倒对她真心实意的好,次次出征都替她寻医,而她却只能辜负他的一番真心。
今日阳光有些烈,刺得她眼睛疼,险些落下泪来。
押住她的官兵并未因为她与陆川说了几句话便优待于她,反倒走得飞快,将她拖着往前,全然不顾她如何。在晕晕沉沉的时候,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陆川。
‘咳咳……你是何人?’
‘微臣陆川,见过郡主。’
‘原来是陆都司,久仰大名。不知陆都司一直看着善莱,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