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顺了顺鬓角的发丝,笑得温和,“侄女自然是来送陛下上路的啊,不然呢?”
“放肆!”昱明帝总算连着说出一句话,虽说不太利索,至少能听懂。
白衣女子却不以为然,她撩了撩发丝,“陛下以为,现在您说得还算话么?您已经将所有对您忠心耿耿的人都赶走了。连那般有年少有为的陆长流,也被您打了板子不是吗?”
昱明帝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一旁的无常,“快……无常,去找……找……”
“找李宁启是么?”白衣女子挑眉,她好笑地摇摇头,“您不会真以为他是您的人吧?”
昱明帝闻言睁大了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忘了和您说了。”她拿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皇叔,您还不知道吧。如今的大理寺卿李宁启,曾经可是您亲封的摄政王殿下门下清客呢。”
昱明帝说不出话,只得错愕地看着她,“你……”
“我?您想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是么?”白衣女子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下一瞬却忽然狠了神情,厉声道:“只因你杀我父母,灭我全家。若非我身子弱走得慢,彼时回京独乘一辆马车,只怕也死在了你派来的刽子手的刀下了!”
昱明帝惊恐地缩了缩,“这是……谁告诉你……的……”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父王母妃有先见之明,给我留下了信,不然我只怕也要被你这副伪善的面貌骗了去。”
“你的……病……”
“病?”白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的病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痊愈,只是若不继续装着,只怕我早已被你赶尽杀绝了。”
昱明帝死命地摇头,还想说些什么,而白衣女子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昱明帝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无常,后者却低着头转身,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白衣女子冷笑一声,直到他没有再抗拒的时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