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虽说他现在有些抗拒,但是只怕依旧逃不过屈打成招的命。”
“屈打成招?”秦栖从未接触过官府衙门,曾经也只是与父亲去过大理寺。对于这些,她实在有些不解。
“难道衙门不是为了维护治安而立么?不应该按照律法去寻求真相吗?”秦栖觉得有些荒诞。
陆淮安抚地握住她,“你说的都对。只是现世的人,都求安稳。做父母官的更是难办,官大一级压死人。若非那人后面有人,衙门也该好好处理的。”
“我不太能理解。”她扯了扯唇角,“屈打成招、违心办事,这便是昱明盛世么?”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了。
陆淮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阿屿与丫鬟识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将其他仆人也带走之后,这才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深邃,“曾经是盛世,如今是腐败,将来是暴政。”
秦栖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也并不想懂。这意思太深奥,甚至会引火上身。她只是低着头,“我做不到。”
“嗯?”陆淮偏了偏脑袋,凑近了一些,“什么做不到?可要我帮你?”
“我做不到见死不救。若是恶人也便罢了,这小乞丐分明是难得的诚挚之人。”她抬起眸子,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地认真道:“若得伯乐,必是千里良驹。”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陆淮猛地一怔,脑中陡然浮现出他与陆川说的话来。
‘你伪装良久,是想做什么?可是有何抱负未成?’
‘若遇明主,则淮甘为纨绔公子;若逢昏君,则淮愿做乱世枭雄!’
然而眼下看着秦栖这样认真的模样,陆淮心头一热,嚅了嚅唇,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见他久不回答,秦栖有些丧气地垂下了肩头,“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