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嫉妒地看了眼荷包,不满地说:“娘,你太偏心了吧,就知道帮爹绣,也不帮我绣一个。”
“我帮你绣了几个,你却一个都不戴。”阮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阮音讪讪地笑了笑,看着阮母一针一线绣得细致,心里也痒痒了起来,她伸出手兴奋地说道:“娘,我也来绣一个吧。”
阮母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别,你就坐在一边看就是了。”她还记得以前那些被阮音碰过的针线,就没有一个完整过。
被阮母拒绝,阮音只得老实地坐在那边吃着点心喝着茶,她想起阮天鸿前几日焦急的神色,便问道:“爹在宫里待了三天了,怎么也不见回来?”
阮母拿针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便恢复了自然,“这是朝廷的事,我也不知道。”
阮音心里却有些大致的设想,皇上这两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前段时间还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也是靠着太医院来续命的。
这些事一般人自然是不得知的,但她有个在禁卫军当小统领的哥哥,当然比别人知道的多些。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东都明显比以前戒备森严了些,过城门检查也严格了许多。她哥哥阮书意更是连续十天宿在外面了,可见确实有大事发生。
阮音猜出了个大概,但这心里却并不好受,当今皇上乃是明君,大齐在他的执政下越发欣欣向荣,国富民强。
更别说她爹身为太傅,本就与皇上关系更为亲密,她自小也见过几次,皇上对她也很和蔼。若真是那样,她不敢想下去。
***
略有些昏暗的宫殿里,龙涎香的香味也遮盖不住这浓郁的药味。龙床外跪了一地的宫人,气氛压抑得可怕。
在近处,地上跪着一名年约十三岁的少年,少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但面色紧绷,眼睛红通通的,却硬是咬着牙齿不掉一颗眼泪。
皇上虽然不到四十,可那发间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却已经生了不少,更显得老态龙钟之相,太监福公公正帮皇上擦着额头的冷汗。
“老师。”皇上喘着气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