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思完全没看到他头晕目眩的表现，只觉得他是逃避责任。她心里也有意见，气呼呼地睡了。

宋铭哲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的抽泣，脑子里是一阵阵的嗡嗡声。

他还想再说几句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同处一室，浑身颤抖着，拖着沉重的双脚，去了隔壁小屋。

很难描述崩溃的人的心理活动，宋铭哲自己也没法说清楚，他只知道他的心很乱，他的脑子也很乱。

他睁着双眼，眼球布满血丝，目光无神，直瞪瞪地看着天花板。

两行泪水分别从两个眼角流下，他毫无察觉，任凭泪水淋湿枕头。

这一夜，宋铭哲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就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他机械地下楼做早饭，等一家人吃完早饭后，又机械地收拾。

如昨晚说好的，谢招妹帮着送两个儿子去上学。

宋铭哲换了身衣服，出门去医院。

他为什么还要去？他明明不同意的，他明明不想再生孩子的。

他不知道。

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正常运转了，他所有的行为都好像一部机器在按着既定轨道运行。

这部机器依靠惯性运行，已经不再需要任何驱动力。

检查很快，结果也毫无意外，他这副身体，本身就是很好的。

“恭喜你！跟我预想的一样棒。”检查完后，医生把报告单递给宋铭哲，笑着对他说，“回去好好准备，放心生吧。”

从医院回来，宋铭哲依然机械地做午饭。

谢招妹问他：“检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宋铭哲一声不吭，把报告拿给谢招妹看。

谢招妹看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哎哟真棒！我就说没问题的，这段时间加大的锻炼力度没白费。”

宋铭哲的嘴角被一根神经扯了一下，那根神经一直往下，扯到他的心尖尖，一阵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