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高兴？”宋铭哲奇怪了，这小家伙明明就是闷闷不乐，“你以前不是这样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就告诉爸爸，爸爸替你分担，给你讲好玩的事，好不好？”

杜希继续摇头，“爸爸，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什么？”宋铭哲再次一惊，不得不去回想这一年来他接送杜希的每个场景。

他每天只知道要给杜希灌输他的思想，真的没太注意杜希的情绪表现，一心只在意杜希有没有听进他的话，有没有听懂，有没有消化理解。

现在回想起来，这么长时间，杜希好像真的每天都跟今天一样，总是郁郁寡欢。

宋铭哲心疼不已，他记得一开始接送杜希上下学的时候，小家伙还是很开朗活泼的，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你为什么不开心，怎么不跟爸爸说呢？爸爸会第一时间哄你开心的啊。或者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爸爸也会给你讲解的。”

“我怕爸爸不高兴。”

“爸爸怎么会不高兴呢？你不说爸爸才不高兴啊。”宋铭哲急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都有哪些事情不高兴，爸爸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爸爸不会。”杜希说得有些犹豫，但他的语气表明，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很确定，“因为你教我的东西，跟老师教的都不一样，所以我总是很困惑，我不知道该听谁的，不过我还是更听你的。”

“那就对了啊。”宋铭哲道，“老师教的当然不是百分百对，我跟你讲的是我确定了没错才会教给你的。因为这件事，老师骂你了？”

“那倒没有。”

“那是怎么呢？那你没必要不高兴啊。”

“但是同学们都不跟我玩了，而且……”杜希说着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而且怎么了？”宋铭哲吓坏了，拿出纸巾给杜希擦眼泪，急切问道，“儿子你别着急，慢慢说，爸

爸听着呢。”

“而且我考试的时候按照你教我的做题，全都不对。”杜希哭得越加地伤心。

宋铭哲边给杜希擦眼泪，边哄道：“你这个小傻瓜，考试当然要按照老师教的考啊，我教你的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

“可是我有时候也反应不过来，”杜希继续哭着说，“都不知道哪个对哪个错了，经常弄错。”

宋铭哲顿了顿，欲言又止。孩子还小，很多东西肯定是理解不了的，更别提让他考试的时候分辨用哪些知识答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