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严以航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声音是有多虚颤。
医生见严以航这般担忧,便详细解释起来:“后脑受过剧烈撞击,目前ct显示有淤血,按淤血位置来讲还可以,但具体还是得看个人恢复情况。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得让她先苏醒过来。”
听着医生的讲解,严以航蹙眉冷声问道:“那如果她苏醒不过来呢?”
“那就不好说了,植物人或者按最坏打算考虑。”医生总喜欢讲最坏的结果。
严以航晃了晃身子,对医生颔首致谢后,满脸复杂地看着梦诗,他担心是因为自己的不及时报警而导致她成了现在这样,或许还会变得更糟……
这时,陪同女警出声道:“严以航先生,我要给你录个简短笔录,请问你和梦诗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委托律师,兼朋友。”严以航立在病床前,目光并未从梦诗身上挪开,随着女警提问的展开,他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进行了一一交代。
待女警做完笔录后,严以航找了把椅子落座守在梦诗病床前。
急症室的病房嘈杂繁乱,但严以航却觉得无比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心跳。
天开始微微透亮,而他一双阴鸷寒眸却依旧一瞬不瞬地凝着病床上的梦诗,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不见般。
而此时的梦诗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久好久的梦,久到记不清梦境内容,隐约只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
“诗姐,你,好吗?”
“诗姐,你能应我一声吗?”
“诗姐?宝宝?”
“你,还好吗?”
“……”
梦诗醒了,不过她并未睁眼,脑海里支离破碎的场景开始一点点拼凑起来!
她记得警察来了,听到敲门声后周时贤将昏迷的她拖进了杂物间,然后他还淡定去开门。
她记得一开始警察并未进门,只是做简单盘查,当警察问到她在哪时,周时贤还撒谎说他也在找她。
她还记得自己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便用尽全身力气去撞击杂物间的门、地面,嘶吼求助!
后来警察直接冲了进来,看着客厅上的血迹,看着被他沿路拖去的血印,她被解救了……
再后来,被子下的梦诗攥了攥紧身侧的拳头,感受到肌肉与血液的力量后,一汪滚烫的眼泪从紧闭眸间涌了出来!
“梦诗!”严以航第一时间注意到梦诗的眼泪,赶忙凑上前来焦急问道。
梦诗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努力抬手去擦拭眼泪,接着露出一张安然笑容:“谢谢你,严律师。”
“医生!医生!她醒了!她醒了!”严以航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医生们闻讯赶来各种询问梦诗此时此刻的身体感受,被晾在一边的严以航帮不上任何忙,可用力搓着自己脸颊的动作出卖了他如劫后余生般的后怕与自责。
询问、检查身体,一通折腾之后,女警又过来了:“梦诗小姐,刚才询问了医生,表示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做笔录,请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周时贤为何要家(暴)你?”
“你能不能让她再休息会!”严以航立在女警身后冷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