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什么死?争夺赛?彩球?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看一眼那个同样茫然的中年男人,发现他浑身颤抖,比她还要害怕的样子。
两人前方的高墙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凶兽石雕,像是麒麟又像是狮子,口中衔着一个鲜艳的红绸彩球。
就在这彩球出现的瞬间,凶兽上方,同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牌子,悬浮在空中的牌子上写着“拾伍”——当“拾伍”变成“拾肆”,徐子规才骤然反应过来这大写的15、14是在倒计时!
争夺赛、倒计时,哪怕徐子规还弄不清来龙去脉,也明白眼下这情况不妙。
四周台阶上的拥挤黑影传来听不懂的窃窃私语,徐子规感觉自己被无数人注视着,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蛐蛐,正被斗蛐蛐的人俯视观察。
她仍在迟疑,那个叫做赵负的中年男人突然率先冲向前方的墙。看他有所动作,徐子规下意识抬脚追了上去。
她穿的鞋子跟高五厘米,还是细跟,不适合奔跑,理所当然落在了后面。赵负看了落在身后的她一眼,面露喜色,夹紧公文包跑得更快。徐子规啧一声,弯下腰就这姿势脱下鞋,勾着鞋跟往前甩去——正中赵负后脑勺!
“啊!”赵负痛得大喊一声,脚下不停。徐子规另一只鞋子还没扔出去,赵负已经摸到了那只浮雕凶兽。
凶兽高大,想要拿到紧紧镶嵌在凶兽口中的彩球,只能爬上去。可这么一位常年坐办公室,缺少锻炼的中年男人,仅是跑了这么一段就已经气喘吁吁,努力攀爬了半天,还在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摇晃。
凶兽身上雕琢的爪子鳞片毛发细致,有许多深深浅浅可着力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攀爬。徐子规穿的裙子比赵负的西装皮鞋更方便些,再加上人年轻动作更敏捷,不一会儿竟然超过了赵负。
见她要越过自己,喘着粗气的赵负立时急了,想也不想伸手拽住她的脚往下摔。
攀爬这种事没有经验做不好,徐子规仗着一口气爬到这里,被赵负一拽,松了那口气,整个人往下跌去。下跌的一瞬间,她反手拽住赵负,要将他一起拖下去,两人你来我往互拖后腿。
赵负终究在力气上更胜一筹,最终只有跨在手上的公文包被徐子规拽下去,他成功吊在空中。
摔到地上的徐子规躺着缓了一会儿,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嘶嘶吸气。
看一眼上方还吊着的赵负,徐子规没有再次尝试攀爬,而是打开手边掉落的公文包。里面放着证件、两沓现金、一份厚厚的企划案,还有两份已经盖章的合同。
这么紧张的时刻,赵负还要紧紧带着他的包,可见这包里的东西对他很重要。
虽然生死问题是大问题,但如果能活着回去,因为失去资料和合同导致失去工作,对一个需要养家的中年男人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
同为社畜,徐子规对此再明白不过,当下举着他的文件威胁道:“给我下来,不然我就撕了这些!”
“不要!有话好好说,别撕!”吊在半空的赵负紧张大喊。
“崽种!”徐子规朝他比了个中指,“赶紧给我下来!”
瞧着那已经变成“零叁”的倒计时,徐子规整个人都冷静了,反正她不可能拿到那彩球了,这男的也别想,要死一起死。
谁知赵负竟然在上面呜呜哭了起来。
徐子规:“……”她都没哭,他倒是哭上了?在地铁上做猥琐动作的时候不是挺快乐吗,刚才摔她更是干脆,现在有种别哭啊?
赵负一边哭一边往上爬,看来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徐子规撕拉一声撕了文件,抱着摔痛的胳膊在下面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