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晨雾尤为大,庆国公下葬的队伍人稀少的可怜,当傅明娇在那丧仪队伍之中,看到那城外山寺之中的住持方丈随行棺侧,突然神色一黯,骤然湿了眼眶。
言柘抱着庆国公的牌位从将军府门前行过,一眼就看到了那立于府门前站着的傅明娇,府门口的红灯笼都被摘下了,她那样柔弱的身躯站在府门口,如此恭敬满怀尊重的俯身低头为父相送。
他行了这么长的街道,唯有她……唯有她。
言柘脚步一顿,抱着父亲的灵位对着将军府的方向俯身鞠躬,致以最真诚的谢意。
傅明娇缓缓抬头,望着那远去的丧仪队伍,看着沿路洒下的白纸心头一时悲痛不已,以前听闻庆国公如何冷清落魄她尚未觉得有什么。
可今日……
她看着那清冷随行下葬的丧仪队伍突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言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
庆国公府,偌大一个庆国公府竟连个体面的丧仪队都凑不齐?
傅明娇捏着手中绢帕擦去眼角细泪,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府内。
在这样朝局动荡之时,邹府传来了好消息,季薇芸平安诞下了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傅明娇在将军府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欢喜,本想立即去看却又担心她刚刚产子需要好好休息,也就等了两人才亲自去了邹府拜访。
“明娇。”季薇芸怀中抱着孩子躺在床上,见傅明娇到来顿时扬唇笑了。
“好好躺着,可别乱动了。”傅明娇快步走入内,笑意盈盈的看着季薇芸端看着她的神态,看着精神头很好的样子,满眼都是欢喜之意。
“咱们两家的亲事是成不了了。”季薇芸有些好笑的对着傅明娇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