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的穹顶非常高,kingsize的大床,极尽靡丽的装潢,竟然把间卧室烘托出教堂般的圣洁既视感。
陆闻独自转动着轮椅,直到床边停下。床上的少年人昏昏沉沉地陷在蓬松白软的被褥里,像拥着团雪。
小时候我做梦都想睡的房间,给你睡了。陆闻低声说,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少年仍眼睛紧闭,鸦翅似的眼睫在皮肤上落下小片阴影,似乎无知无觉。
陆闻之前只关注他身上的利用价值:有无灵力、修为,有没有能将他治好的本事直到此刻,这个人终于被他捏在掌心,他才有余裕仔细欣赏起来。
无论是那个裴霄,还是此刻的黎乔,身上都有股矛盾的、强悍又脆弱的感觉,陆闻曾见过他举手之间引动风雷、甚至逆转生死,也看到他现在闭着眼睛,手指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像春日枝头濒死的蝴蝶。
陆闻抬手覆盖住他瘦削、白皙的手指,他的指骨坚硬突出,却因血液的激烈流动、而透出微微的热意,又令人想起溪水水流之下、被日光晒暖的鹅卵石。
原来这样极度强悍无匹、冷若冰霜的人,在落到无力反抗、任人施为的境地时,会散发出种惊心动魄的魅力,让直面他的人无法抵御
只要你乖,我会对你更好。陆闻近乎痴迷地看着他,半晌才转动轮椅,去调整了冲着大床的摄像头,而后辘辘回来,费力地扒住床沿,伸手去够黎乔衬衣的纽扣,只要你乖
这个姿态对陆闻来说相当狼狈,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摄像机也只会录到他的背影。
脸色如雪的少年人仍躺在床上,眼帘低垂向下,安静得仿佛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