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抱着孩子走之前,同姚芷娴说了一句话:“芷娴,我会一直等你,十年,二十年,无论是多久以后,我和女儿都等你回家。”
两年后,周进的妻子生产没跨过那道鬼门关,只为周进留下一个儿子。
周进深受打击,因此丢下机械工程师的工作,终日颓唐,不管幼儿,家里父母做主,为他四处聘媒。
姚芷娴是求着姚立砚去为她结亲的,和父亲闹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如愿以偿。
这些过往本应尘封在时间的长河中,腐烂到没有人发觉,可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被人挖了个彻底。
时晴是在第三天的中午收到这些她想知道的资料的,对方用电子文件的方式发送到她的邮箱里,尽管早有猜测,可当她看到之后还是忍不住犯恶心,她抹了把脸,强撑着继续看下去。
那些只有当事人知晓得细节自然早已泯灭,但是医院的数据是不会错的。
周进的妻子在医院诞下一名男婴,登记的姓名是“宋佩容”,而非“姚芷娴”。
这些还不够,为确定无疑,只有验dna。
时晴趁着家里没人,去时屹和姚芷娴的房间,在浴室的地漏处找到姚芷娴的长发,当天中午,她去了一趟亲子鉴定中心,加急办理仅需一天就能出结果,工作人员通知她第二天来拿鉴定书。
时晴需要做的,只剩下等待。
第二天早十点钟,时晴异常冷静地接过那几页薄薄的纸,漠然地听工作人员道:“一号检材所属人和二号检材所属人,存在着9999的可能性为母女关系。”
时晴看起来平静无波,她甚至客客气气同对方道了谢。
记得有个诗人说过: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春风得意时,会有点傲气。遇到挫折后,总会先泄气,然后想着争点硬气。
时晴现在,大概就靠着那股气在撑着,活了二十五年,软弱了二十五年,退让了二十五年,如今,她要再这样一味逃避下去实在是个笑话。
人活一口气,她要把自己的那口气,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