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苏唐最后看了眼观察室。
大块的玻璃窗明亮透明,清晰映出了病床上那个身影,许是麻醉剂隔绝了疼痛,幸村现在睡得很安静,做手术时戴的帽子已经取下,蓝紫色的头发略显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
眉眼柔和,气质温雅,少年似乎只是累了要睡一觉而已,没有什么疾病,也没有什么手术,他的道路该是布满阳光和鲜花的。
她把手轻轻抚在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沾染了指尖的温度,在玻璃上晕出一小圈白雾,少年就在白雾中间。
“好梦。”
苏唐无声动了动嘴唇。
“行了,别送了。”苏唐好笑地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对柳莲二说,“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而且我已经叫了车,马上就到了。”
柳也不强求,他点点头,抱着笔记本说:“落地之后,记得给我们发个消息。”
“嗯。”苏唐点点头。
她从柳手里接过行李箱,刚要说让他回医院吧,临了却又说不出口,粉白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行李拉杆,犹豫了半晌,她又慢慢说:“幸村那里”
柳耐心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番纠结惆怅的神情,不禁低头笑了声,微扬唇角道:“我还真以为你走得那么洒脱。”
苏唐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移。
“有什么话要我带吗?”他善解人意地提示道,“信也行。”
“啊,信信,”苏唐突然有些磕巴,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嗫喏道,“没,没写。”
“”柳莲二摩挲了下笔记本的皮面,好整以暇地问,“是没写,还是没写完?又或者,是觉得自己没写好?”
苏唐被问得偏过头去,修剪过的指甲短短一点,抠行李拉杆都抠不过瘾,她没什么底气得跟军师辩论:“我这不是这不是觉得他没醒我就走不太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