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嗯了一声,道:“一来,南安王的家小在京城,他有所顾忌;二来,咱们若是带了将士,必然刺激南安王。”
“难道……唱空城计?”
黛玉道:“为什么不可以?咱们有什么样的名声,南安王不会不知道。咱们就这么空手去了,南安王反而会疑心皇上是要借他的手除掉我们,再兴师问罪,朝廷好师出有名。你说若是如此,南安王会怎么做?”
司徒卓站在南安王的角度想了一下,道:“其实南安王所犯过错并非极大。他和东平王一样,前世或许在皇权交叠的时候参与过逼宫,但是今世至少在长康宫落罪之前,小钟妃还指挥不动他。如东平王一样主动上交兵权,并非没有活路。若我是南安王,只要朝廷派人就藩,我便自请回京便是。”
黛玉道:“若是南安王是个聪明的,该当如此。所以我们不带大军前往就藩,极有可能被南安王解读为皇上对他的试探。要知道还有许多亲王留在京城,郡王就藩并不符合先例,那么南安王索性表现出顺从的姿态,还能挣一条活路。但是我们带着大军,反而有可能刺激南安王。”
司徒卓道:“是这个道理,若是我独自就藩,我便也去了。但是若要带上你,我总觉得过于冒险。”
黛玉笑道:“只要就藩,不能不带上我。王爷要知道,我们现在是‘恩爱’夫妻,如胶似漆。”
司徒卓突然被黛玉这话给憋住了。军营里头,特别是战友之间,一群大老爷们没少说荤段子,特别是维和战场上,有时候还能靠这些解压。但是黛玉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说起这个,总让司徒卓觉得有些怪异。
司徒卓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想问一个私人的问题,你穿越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黛玉被司徒卓一本正经中有些担忧的神色逗笑了,道:“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告诉王爷。”
两人商量好之后,司徒卓便递交了奏折。太宗皇帝看了折子,没说准,也没说不准,就将此事压下了。既然如此,黛玉两个依旧在努力寻找九皇子有可能留下的图纸,依旧没有什么斩获。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黛玉成亲之后,只在王府过了一个年节,次年,黛玉十五岁,太宗皇帝批准司徒卓就藩,而且指了藩地在西北。
消息刚传出来,就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震动。
本朝自太|祖立国,还没有宗亲就藩的先例。以前镇守边疆的多是朝廷分封的异姓王和于国功绩极大的武将。太宗继位之后,也没放亲王就藩,先突然让一个刚开府不到一年的郡王就藩,难免引起各种猜测。
这是……历练还是流放啊?一就藩就是去西北那种蛮荒之地。
言官闻风奏事,无非是说什么西北西面和西海国接壤,往东北方向又是北狄,毗邻两国,乃是边关要塞,且主持西北军政事务,还要处理与两国的邦交事宜,卓郡王虽然是凤子龙孙,郡王妃也是尚书之女,自然是杰出的。但是卓郡王夫妻是不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