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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九皇子这些问题,小钟妃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两个解释,要么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家那丫头确实棋高一着,什么都算在咱们前头;要么便如水澜所说,林家丫头精怪上身,能掐会算。”

听到这里,九皇子气结:“若是后者,不除这林丫头,咱们岂非再无胜算?不对啊,林家丫头就是入京之后,还去过北门外的牟尼院烧香。牟尼院在京城也有些名声,说是极灵验,香火也盛。若是林家丫头精怪上身,岂敢去那等地方?”

说真的,小钟妃也不信神怪之事,道:“留下史鼎之法,最便宜的便是令其守孝,原不是多难料到的事。咱们能料到,对方自然也能。这一局输就输了,我就不信少了一个史鼎,就能阻碍咱们成就霸业了。在水澜梦里咱们能成功,日后也能。再说,老保龄侯夫人都这把年纪了,日后有个三病两痛的走了,也是生老病死人只常态,难道史鼎还能守着他一辈子不南下任职了不成?”

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接连受打击,小钟妃母子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小钟妃总要给自己找点心里支撑。

且不管长康宫怎么找信心,保龄侯府却被史鼎守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了,老保龄侯夫人也渐渐好了起来。虽然大病一场之后,人清减了不少,但是用柳行的话说,已无大碍,日后就是保养调理的问题。

七十整寿本就是要大办的,老保龄侯夫人病了一场之后,就是为了冲喜,也越发要办得风光隆重。

史鼎全权接管侍奉母亲的事之后,史鼐夫妇专心备宴,也越发仔细。从宴会的菜色到杯盘碗盏,丫鬟服饰,无一不细致把关。就是发出的请帖,也是史鼐兄弟两个亲笔写了,检查数遍,才叫人送出。

这一回,文丞相府,林家、宁荣二府、礼部侍郎张家、柳家都接到了史家的请柬。当然,承恩公府作为史家的姻亲,也是要来的。这里要说明一下,理国公府柳家和保龄侯府史家是一直有来往的,理国公府嫡系柳芳收到史家请柬自不奇怪,但是这回史鼎也请了柳行。

史鼐夫妇检查请柬的时候,还问:“请户部尚书原本没什么,咱们家老姑太太还是林尚书的岳母,兜兜转转的连着亲呢。只是林家那丫头害得咱们家女孩子丢了好大的脸面,现在名声都落了不少,请他们家,当真合适么?我真怕那林丫头再咄咄逼人生出事端。”

史鼎没跟兄嫂说举荐柳行便是林姑娘的主意,只道:“京中多少人知道我去拜访过林大人,不请倒是不像的。再说,我回京之后既是明了我的立场,便不会再左摇右摆。”

史鼐得承认,兄弟各方面都比自己强,便也没坚持了。

且说林家接到请帖的时候,黛玉跟林如海说:“若要绝了忠靖侯的后顾之忧,还得想法子让老保龄侯夫人去粤海才好。我总觉得保龄侯夫妇不见得护得住她。”

林如海皱眉道:“此事难办吧?保龄侯怎么说也是长子,又袭了祖上的爵位,若是老保龄侯夫人南下,保龄侯夫妇岂不是叫人戳脊梁骨。”

黛玉道:“也不是那么难办。老保龄侯夫人不是要做寿了么?而且据湘语姐姐说,也请了她们家。只要在寿宴上的时候,将话题往保龄侯夫人的病情上引,再让柳叔父当众说老保龄侯夫人年岁渐高,京城冬日漫长,不利保养,粤海气候温暖,更适合老保龄侯夫人居住,对养病有好处。为了孝顺,保龄侯夫妇未必就不肯了。”

林如海眼睛都瞪大了,要说自家闺女,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但是对付阴损小人,黛玉也自有法子将其克得死死的。

这法子损就损在当众说出来。你能让史鼐夫妇怎么办?不答应,不答应就是将自己的脸面瞧得比母亲性命还重了,这是孝呢还是不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