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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还是很听小钟妃的,便真的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喝茶。过了一阵,小钟妃道:“皇儿你说在大朝会上,不少武将推举了石光珠做粤海总督?”

九皇子点了点头,这都不用小钟妃说,九皇子自己也知道这事儿糟了啊。且不管林家那丫头跟史家丫头联络之后,两家到底通了什么讯息,光说朝堂上武将一系替史鼎说话的人少,九皇子自己不表态,史家就得心寒呐。

“当时朝堂上辩论非常激烈,若是武官方面不据理力争,这粤海总督之职,极有可能落到叶弘德头上,更非我们所能接受。谁知在文官那边为叶弘德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太子就出来说了那一番宽严相济,有极有风范的话。”九皇子道。

小钟妃点了点头,道:“看出来吗?声东击西。也许东宫一开始就打定了进一步离间咱们和忠靖侯的主意。若是一个没了兵权的侯爷不算什么,若是一个继续执掌粤海兵权的侯爷,东宫这次得利非凡。”

听了这话,九皇子就挺丧气的。看是看出来了,甚至还没散朝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但是当时也已经晚了呀。史鼐就在朝上,就算史鼎回来,跟他说我们没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你这个职位被贾代善的旧部抢走了,也无济于事啊。

这话站在史鼎的角度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们在乎的只是粤海总督这个职位是否在你们手中,并不在乎谁是粤海总督,那我堂堂忠靖侯算什么呢?想想都得寒心呐。

若史鼎是个平庸的就算了,人家有真才实干,为啥有阳关大道不走,陪你们富贵险中求,还随时有可能成为弃子?所以史鼎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母妃,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咱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到此处,九皇子眼中流出一股狠厉之色。

小钟妃不是什么心慈手段的人,智慧也在那里,自然知道九皇子说的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道:“我会去安排。”

除了长康宫的母子,保龄侯夫妇对大朝会上的事也极是不满,保龄侯抱怨道:“瞧见了么?长康宫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现在不过是对咱们家略有怀疑,便寻机会取而代之。若是到了舍卒保帅的时候,咱们家可就成了随时可以抛弃的卒子了。”

保龄侯夫人做一门宗妇的素质是有的,心胸也是有的,单看前世她对湘云的态度,不但有给湘云良好的教育,也带其出门走动增长见识,后来又说了卫若兰那么一门好亲就知道。

长康宫这回的行事,就是叫保龄侯夫人一个妇人看,也是不像。于是保龄侯夫人道:“这回三叔回来,老爷跟三叔好好商议一下日后的路吧。上回和林家书信来往的事,当真是我被林家那丫头算计了,谁知道不过是小姑娘斗诗,也能惹出这许多事来。

且不说我知道这件事就带着云丫头入长康宫诚心诚意的解释过了,单说不过是林家丫头打发了人来咱们家送了一回信,怎么长康宫就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便是长康宫对咱们一直不够信任的证据。老爷和三叔领的是朝廷的俸禄,还不至于到了一举一动要跟长康宫汇报的程度。她凭什么监视咱们府?”说起这个事,保龄侯夫人也恼了。

保龄侯叹了一口气嘱咐道:“这些时日将母亲照料好些,什么药材皆用最好的,一定要派靠得住的丫鬟守着煎药,别被人动了手脚。”

高官厚禄的人家,但凡家中长辈生病,定是如临大敌的。

保龄侯夫人道:“这个我自省得,光是给老太太煎药的时候,定要安排我房里、老太太房里都信得过的人一起看着。我现在是不知道承恩公府的姑太太是个什么态度了,她日常跟小钟妃娘娘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