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凡世，此世仙武有鬼界，祭祖是有意义的，虽然陪葬品的多寡，并不能决定亡者在地府受到的待遇，但陵墓被掘，风水流失，会对家族的延续造成损害。

所以就算韩氏一族把所有财物全部救济穷人，为恶也不容否定。

至于救济穷人行善，其实也成了思维定式，江湖中人一贯的想法，只要钱财不自己用，而是交给了穷苦的老百姓，那么抢、偷、劫、掠这样的行为，都可以赋予一层侠义的外表，神圣的光环。

即便这类劫富济贫，大多是依仗武力，居高临下的同情，怜悯每次出现在眼前的可怜人，却又无形中造就其他的可怜人，所谓侠士也做得问心无愧。

这是江湖的局限。

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都是如此，韩菱纱还有家族世世代代的传承重担，十岁不到的孩子，又能理解多少？

大道理可以讲，但没必要，顾承吃完了饺子，看韩菱纱双眼依旧茫然：“等你再长大些了，可以亲自寻找答案。”

韩菱纱精神一振：“去重复我祖辈所为，感受其中冷暖？”

“不！”

顾承道：“我会让你暂时变成鬼族。”

唰！

话音刚落，顾承五指微张，一股奇异的气息涌入韩菱纱体内，她面色剧变，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飘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是完全不受肉身的束缚，化作一抹灵魂，随风飘荡，整个天地也不是五颜六色，而是黑白分明。

“我不要死！我不要变成鬼！”

韩氏一族压在肩头的死亡恐惧瞬间爆发，她无比恐慌地大叫起来。

但下一刻，身子一沉，韩菱纱又感到眼前鲜活起来，急促的气息从胸腔内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