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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帐,伍子胥在主帅案后坐下,大袖一拂,直接质问道:“伯嚭,战事如何?”

“相国恕罪!”

伯嚭立刻半跪:“楚国地域宽广,山川河流复杂,掩余烛庸借之掩护,不正面迎战,庆忌之军神出鬼没,难以探清虚实,楚人大军又以大别山和颖水为屏障,对我军虎视耽耽,末将实在不敢妄动……”

此言合情合理,但伍子胥显然不愿接受,目光中寒光凛冽:“楚王昏馈,奸臣当道,只知争权夺利,应变缓慢,我命你以雷霆之势,迅而击之,为何不从?”

“请相国恕罪!”

伯嚭唯有再度重复,声音里满是恳切。

每位将领的用兵之法都有不同,他虽然也想为全家老小报仇雪恨,却生性谨慎,再者刚刚在吴国立足,胜利捞不到多少功绩,一旦打了败仗,必然万劫不复,岂会愿意冒险?

“你畏首畏尾,坐失军机,无力领军了!”

伍子胥不管这些,看向身侧的男子道:“长卿,你看我军可否一战胜之?”

表字长卿的男子,迎着一位位面色有异的将领注视,开口道:“兵者,勇武之道,谋略之法,死生之地,无计不可用,无法不可施,伯嚭将军重不败,并无不对……”

伯嚭一怔,就听男子接着道:“然兵贵胜,不贵久,用兵之法,当以全国为上,破军次之,上兵伐谋,将军若能以逸待劳,以实击虚,知己知彼,自可百战不殆!”

伯嚭身体一颤。

这看似是为他说话,实际上他出于楚国,不正是知己知彼?

守而不进,还是私心之故!

他当然不会承认,冷声道:“说易行难,叛军得楚之助,避而不战,我又能奈何?”

男子指着地图,划出几条行军路线:“只需伪装叛军,攻此战线,楚军自危,必逼掩余烛庸与我军正面开战,攻守逆转,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