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为什么灭不了火?!”
“天罚,这是天罚啊!”
火光照亮了夜色,也照得不远处站在越州土地上的青年脸色铁青。
他身边的卢将军大吼着,指挥陆上被吓到失魂落魄的兵卒们拎起早准备好的沙土去灭火。但停下来后,看着熊熊大火,卢将军心底也一片冰凉,“谢家主,怎么办?”
他不像普通兵卒见识少,一眼就认出了在江面上流淌的是什么。
楚国佛道盛行,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这是天罚了。
不是天降大火害他们性命,而是天意不让他们北上。
不然,又怎么解释齐国居然能有这么多“孟拉罕”?天知道,他讨好谢氏后,对其他东西都还算大方的谢氏,在拿出“孟拉罕”时抠抠搜搜,竟是论一桶地给的!但眼前这一切,能布满全部江面的幽蓝火焰,何止几桶?
谢宴清看着火光,咬紧牙关,“撤!”
但刚以铁腕压制住国内动荡,点兵紧赶慢赶北上的新任谢氏家主的威严,远远比不过士族联军里其他人面对灾难时的保存实力念头。不必他多说,在谢宴清发出命令前,有人眼看救不了船上兵卒,迅速拔营,有人则无法承受底蕴尽丧的的打击,带人扑上去继续抢救楼船。
联军的劣势,在这一刻被显示得淋漓尽致。
惨叫声、灼烧声、皮肉烧焦声掩盖了自对面呼啸而来的箭矢声响。
箭雨自对面齐射而出,踩着投石车顶部的薛琅,抿紧唇,眯眼从千里望中锁定了对面匆匆钻出营帐的一人。他的同袍们有人在对面远处,有人站在他身边,在这一刻,做出了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