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索尔举手投降,他弟弟看上去真的是气得要死,而且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愿意看到有人牺牲:“所以完成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其实是你?”
“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蠢东西!”
洛基毫不犹豫地骂回去,让他哥再次表情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触了洛基的霉头。
圣杯,万能的愿望机。
——你想要实现第三法的愿望吗,卡达菲尔斯?
遏制一个已经疯狂了的灵魂并非什么太难的事情,伊芙此时前所未有的冷静。魔术师原本就是性格足够冷彻的生物,一丁点的感情根本不会造成行动上的偏差,更何况她是个人造人,这样的身份和灵魂让她更加习惯于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会有点遗憾而已。
虽然遗憾,但这瞬间消泯的遗憾并不会影响什么。
根源的大门即将打开,她还有转瞬即逝的机会,去得以窥见这个魔术师们世世代代渴望着的知识的终焉,万物的归途,唯一之法,大一统的公式,或者随便什么东西。
他们说那是真理。人类为此付出世世代代的努力,将魔术刻印镌刻在身上,将期望交给下一代,世世代代,形同诅咒一般,在深渊里仰望着根源的天空。
倘若有唯一的联通根源的机会,一个魔术师会干点什么?
是追求极致的知识,粉骨碎身燃尽灵魂也要探寻世界的真理,还是不愿付出代价苟存生命关上那扇大门?
伊芙冲着那不可名状的根源之涡投以惊鸿一瞥。
谨慎地、拘束地、斟酌着的一眼。
她精确地调整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机能,防止湍急的信息洪流将自己的意识冲得支离破碎,陷入无序的混乱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