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尘也知道沈清一片好意,遂道:“在杜府上,就是之前那位杜正淳杜大人,听说他们家家学办的很好。”
“那还可以。”沈清才放下心来。
姐妹二人又说了不少话,沈清还真是发现沈莹尘和林淡月的不一样,沈莹尘虽然也一片真诚,但说话滴水不漏,很是稳当,什么都说好,林淡月却是傻里傻气,却心思不纯。
她想如果她出手林淡月悄无声息的死去那是最好的,若是沈莹尘出手,怕是现在林淡月就没命了,而且也是滴水不漏,不会像林淡月说的是沈莹尘干的,沈莹尘不会这么蠢。
林淡月这么多年来年纪长了,脑子半点没长,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还愿意屈服在奉元帝之下,如果燕循真的在人世,那日后若他起义或者推翻奉元帝后,她就又是首屈一指的外戚了,凭什么再和现在一样仰人鼻息。
以前父亲沈岫还在的时候,她有了身子后,平家上下哪里敢塞女人给平炬,现在呢,平炬身边姨娘抬了俩个,通房三个,她没办法阻止,就是平炬也没办法阻止,谁让她们还要仰人鼻息。
互相了解了近况,衡哥儿正和俩个小外甥玩,他打小在玉昌长大,知道好玩的东西比京城的多多了,说獾子、狼长什么样,他骑过小马,还骑过大公鸡,还吃过马肉。闹的念哥儿和云姐儿都要吃马肉。
莹尘和沈清解释:“玉昌认识的有一家人就是家中养马的,有些马如果死了,马匹拿出去卖。有时候还可以找戎人买,但现在也是越来越不好买了。”
“舅舅,你是说莹姨能够打坏人?”念哥儿好奇的问衡哥儿,感觉有些怀疑。
衡哥儿得意道:“那是,我姐姐能把老树都踹倒。我姐夫就是我姐姐从老虎嘴里救出来的,她还会打猎,会打狍子和狼。”
瞬间念哥儿看莹尘的眼神就不同了,倒把一众大人惹的发笑。
进了冬月,京里开始飘雪,莹尘早早的起来,先是煮了一锅杂粮粥,又炒了一个酸菜粉条。酸菜是一来就腌制好的,粉条也是自家晒干的。
傅澄也要进来帮忙,莹尘忙道:“你去叫衡哥儿起床,别迟到了,今儿不是说选了他做课长了。”上学一个多月,他就在杜家开始读书了,别说他还真是刻苦,读书的时候完全不用大人操心,就是生活上让人照顾,比如赖床。
“嗯,好。”傅澄忙去叫衡哥儿起床。
她做好饭,梅花进来盛出来,赵文和衡哥儿吃完就先走了,衡哥儿走在门口还一回头,“姐,晚上我要回来吃腊肉锅子?”
“好,姐跟你准备。”莹尘答应他,他这才快乐的蹦着走了。
傅澄吃完后还顺便用洗锅水把锅碗都洗了,他去看了看鸣哥儿才去上衙。梅花和莹尘在家一起做针线,家里有好几个人都在长个子,傅澄、赵文,甚至还有沈衡。傅澄要上衙,还好她都要穿官服,做一两件平时穿的常服都成。衡哥儿却是小孩子,又在杜家那样的人家上家学,虽说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要他穿的暖和、干净。赵文的则是梅花帮着做,没办法,莹尘也不大可能帮赵文做。
这时饶老太太过来串门子,这附近住着许多都是翰林的夫人,人家不是很愿意和她们这种小武官来往。饶老太太也只认得莹尘,上次莹尘给她送过一次米糕,她就想找人唠嗑,所以提着几个馍馍就过来了。
莹尘把炕让了一个位置出来,“干娘,来这儿做。”又和梅花说:“把我前儿买的那瓜子拿过来吧。”
饶老太太接过瓜子就磕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怎么没见到衡哥儿啊?”
不消莹尘说起,梅花就骄傲道:“我家小舅爷去读书了呢,可别看他年纪小,脑子比大人还聪明。”
“是吗?这下可好了。这以后衡哥儿出息了,还不是得报答你们爷和太太。”饶老太太说的高兴。
莹尘笑道:“我也不求什么报答,只要他以后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就成。”
她是真的这么想的,现在她还能看顾衡哥儿,以后她的孩子都会长大,分给衡哥儿的心就少了,她希望衡哥儿能够自立自强。
饶老太太吐了瓜子皮,又喝了一杯热茶:“你们家现在就俩个伺候的人?”来了京城才知道买人比玉昌贵太多了,饶老太太才不想买人,但儿媳妇要买她也没办法。
伺候的人?莹尘道:“俩个就够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买个丫头要五两银子,买个杂工也要好几两。现下梅花也能干的很,今年我就不买人了,如果明年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我再请一个帮帮梅花。”
提起儿媳妇买回来的那个丫头,她就不爽:“我那儿媳妇在路上买了个丫头,治病就花了十多两,你说我们家的钱也不是沙子炸的不是,真是个败家子哟,若是有你这么节省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