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难看出钱奶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请问,异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熬嗷单刀直入,轻声问。
暮鸦也摆着尾巴看着钱奶奶。
奶奶没什么表情,她的眼神是温和慈祥的,只是面部情况不允许她做出多少复杂的表情,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那大概是半个月前,当我发现每天从床上起来就如同推开一具棺材,”钱奶奶很慢很慢的说着,“我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僵硬,思维和心跳都开始腐朽,不再思考吃饭、入睡这些琐事……昨天开始连呼吸都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变成什么,于是禁止自己的孙子再靠近二楼。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但只要鞠球还在她的身边,钱奶奶就依然具有活人该有的所有生理表现,而且看起来精神头还很不错。
但也许是那感觉太诡异,以至于她无法安心享受这些多出来的时光。
她的神色平淡,但暮鸦能看出来,她十分担忧。
而熬嗷也能敏锐的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很容易让犬类跟着紧张起来的情绪素。
“你的做法是对的,”他肯定了这个,“这确实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所带来的后果没有人可以预料,只知道肯定会十分复杂且麻烦。”
“是啊,我就说嘛,我猜也是这样的。”奶奶的表情放松下来。她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自己的人生进程已经有所感悟,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微微抬起手,缓缓摆了摆,向暮鸦打招呼:“早上好呀,小黑猫。”
“喵~”
暮鸦回应了她的打招呼,但没有跳上去,它不习惯去陌生的膝上蹲坐,而且以鞠球的体积而言,那边也坐不下更多的猫了。
鞠球圆溜溜的脑袋从钱奶奶怀里探出来,对着它们叫唤。
“喵。”帮我送她走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鞠球应该是喜欢钱奶奶的,很喜欢很喜欢,不然不会一直留在对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