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皱起眉头,我堂堂西国郡王,一个国家都治理过,还摆不平一群刁民,需要向一个县令去学习?
次日,孙可望让周铭领着衙役看着百姓,自己则找人换了身衣物,带上斗笠,做农民打扮,领着王文达,还有几名士卒,来到杞县附近的村庄。
孙可望站在田埂上,发现安置来杞县的难民,已经开始自己搭建屋宅,平整土地,准备播种冬小麦,不禁暗暗奇怪。
“孙知县?”一个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孙可望心头一惊,我都这样了,还有人能认出来。
孙可望转过身来,只见一名农家子弟打扮的年轻人,领着一群人走过来。
“呵呵~原来是夏知县!”孙可望尴尬一笑,拱手道:“本官谢过夏知县,帮我们拦住南下的百姓。”
夏完淳走过来微笑道:“都是同僚,为百姓做事,拦下他们也是为他们好。”
这时夏完淳,看了孙可望一眼,又笑道:“孙知县可是对本县百姓安置感兴趣?”
孙可望哈哈一笑,“不感兴趣,只是顺路看看!不过,夏知县这杞县,可为进展迅速啊!”
孙可望站在田埂边,看着远处搭起来的土房子,还有整理土地的百姓,目光中露出一丝不解。
都是难民,藩府发下来的钱粮和物资也差不多,为什么杞县的难民,能够安定下来,自己建造房子,开垦土地,而陈留的百姓却要跑呢?
夏完淳走到孙可望身旁,并没有戳破,而是笑道:“藩府给的钱粮,是难以支持重建的。建房子、开垦土地,购买种子都需要花钱,许多百姓又比较短视,不愿意自己花钱,害怕投入后又血本无归。这个时候就要看我们做官的,怎么引导,解决百姓的疑惑,还有为百姓想想办法了。其实百姓不是不能吃苦,他们要的很简单,太平和一个稳定的预期,也就是过更好日子的希望。”
孙可望听了夏完淳的话,知道夏完淳这是在分享经验。
他听一个年轻人,提点自己,内心难以接受,不过他还是有些羞耻开口问道:“关键是藩府拨给的钱粮不够支持重建,百姓手里也没几个钱,夏知县是如何让贵县百姓自己建造房子,开垦土地的?”
夏完淳道:“这就需要我们官员,来给百姓想办法了。在来杞县之前,我便跑遍了苏松,找了几家大作坊,与他们签订了棉花供应的协议。另外大王在百官大会上提出要投资造船,而且要造西夷船。这夷船需要软帆,那些帆布要用到麻,但是我们梁国的麻却很少。那些商贾为了吃下藩府的订单,正欲收购麻来储备。我便与他们签了协议,在杞县种植麻,让他们先提供一笔钱财,明年县里则给他们提供麻。此外我还拉来了一个大豆炼油作坊,还准备建几个酱菜作坊,到时后卖到江南,还有竞标军需补给品。”
孙可望听了夏完淳的话语,心头震惊,当官不就是把地给百姓一分,然后就坐等收税吗?还需要这样?
若是其它几个县,也如夏完淳这般,那他这个陈留县,岂不吊车尾、
届时,他老脸往哪里搁?还西国郡王,辅国之才,连梁国的县令都比不上,那真是羞死人了!
一时间,孙可望藩府看见了,考核时的场景,令他眼中充满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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