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沉默许久,好一会才响起她坏脾气的小朋友小小声的解释:“……我没有。”
白鸿轻笑。
然后她对电话对面的小孩用再温柔不过地语气说道:
“——我知道啊。”
她当然清楚五条悟为什么没有写信。
那是个不善联络感情的孩子,高高在上不识人间欢喜的神子,素来只需要摊开手掌等待别人将糖果放在掌中就好;施与,给予,这是对与曾经的五条悟来说相当陌生的词汇;与其说是五条悟不愿意写信给她,不如说是少年时期的五条悟不觉得白鸿的感情是需要自己刻意维系才能继续存在的东西。
她傲慢的、纯粹的、坏脾气的小朋友。
——面对自己只会张开手等待的小朋友。
电话对面这一次沉寂了许久,才语气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干巴巴的问道:“……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嗯?当然不是。”白鸿轻飘飘的回答道:“只不过觉得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下一步了,那么我这边也要先给出点诚意不是嘛?”
五条悟嗤笑一声:“你能拿出什么给我。”
白鸿轻飘飘地回答。
“——我呀。”
她趁着电话对面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的空档,又跟着补问一句:“我把我自己给你,你要不要。”
五条悟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几乎是本能地在反驳:“你怎么给我?”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我会给你发一个坐标等你过来接我,无论你来不来,一个小时后我会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