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他也在诅咒着自己的反应速度。
如果……
如果这个人对抗深渊的手段,也是和不死军团最初构想的基础一样……是通过无限的死亡与复活才做到的话——
森鸥外呼吸颤抖,喉舌深处也开始跟着隐隐泛起冰冷的血腥味,非得死死咬紧后槽牙尝到了舌尖的血味和细微蔓延的痛楚才能维持最基本的冷静。
——是不一样的。
不死军团最初的构想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他本性的残酷和冷情之上——谁去死都无所谓,谁崩溃也无所谓,只要能赢、只要能成功,那些牺牲都可以当做必须支付的报酬,眼也不眨地交付出去。
同样的构想,同样的事情,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就完全无法忍耐。
当依赖变成了理所当然,就总是容易遗忘最简单的事实——她的最强也是需要代价的。
会痛,会受伤,会流血,会付出代价,甚至是会死亡。
他此刻的感觉,究竟是迟来的惩罚,还是另类的诅咒?
这个人这是森鸥外此生仅此一次的私心,而他唯一的私情正在肆无忌惮诅咒着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因为是自己先一步提起那个残忍的构想,以至于连此刻的关怀也显得虚假又伪善。
森鸥外做着简单的深呼吸,却发觉自己此刻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林太郎。”
少将的声音仍然平稳淡然,带着一如既往安抚人心的奇异魔力。
只是她说出来的内容,却冷酷到有些残忍。
“你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换人。”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