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文静是不去也要去了,这次白姨娘生产比上次顺利多了,听说全程都是文鸾在照顾,白姨娘也非常信任文鸾,在孩子的洗三上数次和文静说:“你姐姐真的是个好人,若是没有她,我这次绝对不会这样顺利生产。连带着我也觉着你好,虽然你是二房的太太,我只是个妾,但是你放心,以后你们姐妹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也定能够帮忙。”
这话文静也不全信,只道:“你也刚刚生产,年纪也不小了,好好照顾你自个儿是真的,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曹冰雪倒是很高兴白姨娘生了个孩子,她在文静面前也不遮掩:“我这身子总是生不了孩子,起初还烦恼不能为二爷生个孩子,可后来想来我是太太,这姨娘们的孩子不都是我的孩子吗?真是自寻烦恼。”
“二嫂这话是想抱姨娘们的孩子来养?二哥子嗣也多,不知道二嫂看重谁了?”文静好奇。
“不是别人,正是白姨娘的孩子。她素来恭顺,又有两个儿子,正好孩子小,我替她养着,她还能够照顾大的,一举两得。”曹冰雪如是说道。
她心里也想过,文凤的孩子那是绝对不会养的,这些孩子对她都不亲近。文鸾只有一儿一女,之前流了一个孩子,再说她孩子也大了,养不熟。徐姨娘一个外室进门,她瞧不上,唯有白姨娘,俩个孩子,小儿子还是个婴儿,放在她身边正合适。
文静想起白姨娘方才的样子,沉吟一下,还是道:“白姨娘的大儿子身子骨不好,这个小的怕是不大舍得。”
曹冰雪勾唇:“怎么会不舍得呢?”
她这模样明显是不想多说了,文静也是明白人。
在陆家二房,虽然什么都好,可是妻妾相争看的都烦,心累,文静回到家才算松快许多。
傅姨端了茶过来:“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那边也没什么事情。”
傅姨心知肚明,陆家二房不太平,妻妾相争着实严重,曹冰雪多年无子,姨娘们现在又蠢蠢欲动,果真多事之秋。
文静回到楼上,打开衣柜,看到陆庆麟的旧衣服,忽然泪如雨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丈夫,或许永远也见不到丈夫了。
局势变的很快,到处都在传东洋人要被赶出去的消息,便是利妈这等妇人也和文静道:“以后把这些外国人全部赶走,国家就是咱们的,再也不受外国人欺负了。”
以前陆庆昭还会来骚扰一二,最近也没来,文静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某些地痞,无法无天,她受不住就先关门了。
现在人们越来越狂了,有的人为了几口吃的就能够要了别人的命,生意也不好做,还不如回家保命。
在报童手里买了一份报纸,上面写着的是东洋人投降,只是内战又开始了。
大米涨价涨的不像话,她爸爸李澹扛了一包米过来,还嘱咐女儿关好门窗,“你们几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难保有些人不打主意,钱是小事,命要看好。”
文静点头,夜晚睡觉,便让儿子睡在外间,她带着小姑子和女儿躺一张床上,期间仍旧没有收到陆庆麟一封信,所有的人都默认陆庆麟死了。
就连傅姨这种了解内情的,也忍不住怀疑起陆庆麟来,唯有文静坚持丈夫是一定会回来的,她在别人面前从不谈丈夫,偶尔只和儿子女儿说说陆庆麟的往事。
这个时候顾薇正和王少爷甜蜜,她考进班里前十名,终于能够顺理成章的和王少爷在一起,少男少女,除了热恋的美好,外界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概不知。
同时,曹冰雪最终还是把白姨娘的儿子记在了名下,族谱上甚至都改了名字,文静称病未去观礼,倒是文鸾过来说的一清二楚。
她还替白姨娘不值得:“都说要出身,养在太太身边就是好出身,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白白给别人养着?白姨娘统共就俩个儿子,大的药罐子,成日吃过的药比吃过的饭还多,就是我这外人都看着心疼了。”
文静把杯子递给她:“你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安良也听话,读书也好,到时候去国外读书,有了出息正好。”
文鸾爱听这话,她说:“我们打算去香港,你要不要跟着我去,以后总比在内地好。”
她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也许是常常和妹妹聊天,又觉得妹妹可怜,所以说这些。文静连忙摇头:“香港我就不去了,现在也挺好的,庆麟的病医了这么多年,现在打仗,消息也传递不过来,但是我知道,他总是会回来的。”
“你呀,怎么比我还傻,陆庆麟可真是害人不浅。你现在的年纪,以你的容貌,嫁个富贵之家很轻易,何必一根藤上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