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收回目光,他耳朵里有三三两两的声音传来。
“唉,进城的钱又贵了……”
“谁说不是呢,我那闺女嫁在隔壁县城,就是峒阳县啊,他们那儿进城只要十五个铜板。”
“呸!十五个铜板又怎么样?之前吴县令在的时候,咱们这只要五个铜板……谁能不羡慕?”
“……嗐,好好的提吴县令做啥,他人都没了,快别说了,小心大祸临头!”
一时口快提到吴县令的人连忙禁口,两人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人注意过来,尤其是守城的衙役,他们这才稍微松口气。
宋延年知道他们口中的吴县令,应该就是吴福荣吴大人。
吴富荣大人便是善昌县上一任的县令,一身正气,为人光明磊落,向来是嫉恶如仇,他在任上时看不惯当地的豪族欺凌百姓,手段强硬的处置了一位豪族公子。
结果却被豪族报复,惨死任上。
就连一家老小也没有幸免,据说尸首都被划烂了丢在府衙门口。
惨案传到朝廷时,官员和老皇帝大惊。
奈何这善昌县实在是太远了,就连问责都找不到人,云京到这边一路都是高山,越是到善昌,这山越多。
山林多,这山林的恶浊之气就多,时人将这山林浊气称之为瘴。
外人来到这善昌一地,多是难以适应,轻则腹痛,重则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朝廷里的官员谈到了善昌县就色变,要是有消息传出,哪个官员有可能被派遣往善昌,第二天保准很多大人收到这位官员活动的银两。
可见大家有多怕这方地界。
宋延年出京的时候,魏太师曾经来送别,说起这事,他还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