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氏抖着唇,她的眼里有着浑浊和迷茫,喃喃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畜生都知道护崽,我连狗都不如啊……”
“不不,我没错,我是状元夫人……不是老夫人,是你们叫错了。”
她抱起一堆稻草贴在脸上,眼睛斜看着角落,好似那里有她说话的对象,末了还要再神经质的嘻嘻两声。
疯了?
宋延年看着这又哭又笑的疯女人,她才四十多岁,乍看之下,反而比六十岁的老妪还要苍老。
他任由翁氏疯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开口。
“所以,张婆真的收走了子文身体里的水鬼吗?”
“现在的林翰林,我该叫他子文,还是立祥大哥?”
翁氏的手抖了抖,随即又开始疯疯癫癫的样子。
宋延年了然:“你没疯!”
或者说是半疯?
他面前的翁大嫂子是有几分清醒的。
翁氏充耳不闻,她不断的拨弄着面前的枯稻草,嘴里轻轻的哼着一曲不知名的小调。
宋延年看了片刻,提灯转身,走出狗窝后,他停住了脚步。
“翁大嫂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畜生都能教你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