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成抬头,碰上了宋延年的视线,他就像是受了惊一般,又垂下了头。
石老太见着这岁数相近的两个男娃,一个似天上云,一个好似地下泥,而那地下的泥,还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她心里一阵憋闷。
说话的语气都没了好脾气,“还不快去。”
石玉成好似得到了什么特赦,捡了个桶和布,一溜烟就往楼上跑。
石老太看着宋延年,见他的视线还留在自家孙子的背影后面,忍不住开始叨叨。
“那是我家的孙子,是不是吓到小哥了?每个来客栈的客人,刚见我这孙子时,都给他吓到了。”
“今早这王书生也被吓得不轻。”
宋延年摇头,“没事。”
石老太:“他就是太丑了点,整天跟个小老鼠似的,畏畏缩缩。”
她家这小孙子是真的丑,而且是一年比一年丑,小时候脸上那块色痣还没这么大,这一年年年龄增长,那痣也跟着长。
现在右眼和整个额头都布满了这青痣,看过去又脏又丑,要不是她家儿子也没了,她还真不想养这样的一个孙子。
宋延年看了石老太一眼。
“模样是父母给的,只要心中常念善根,面容自带福相,石家这位弟弟是个有孝心的。”
石老太讪讪:“但愿如此罢。”
那厢,宋延年收回了目光,而新来的道人却还盯着石玉成的背影。
厢房中,宋延年经过一番洗漱,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