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之下,年家连忙派人去与那家退亲,可年凝雨早已经将痴心付给了那人,她抱着自己绣好了大半的嫁衣,哭了一夜,第二天却被年夫人带人来给抓了出来。
“凝雨,你是个懂事的姑娘,应当知道圣旨已下,事情已是定局,没有人能改变了。”年夫人语重心长的道,“以前的事情,于你都是过眼云烟,都忘了吧。”
年凝雨哭道:“娘,若早知今日,又为何要与我希望,如今叫我忘了,谈何容易?”
年夫人心疼的将年凝雨抱入怀中,叹息道:“娘明白,可这是你的命,你得认命。万岁爷在这个时候将你指给四爷坐侧福晋,那是咱们年家无限的荣光,傻孩子,你不能哭,你得笑,将来你就是那万人之上的皇妃娘娘,若是你能生下阿哥,那说不定——”
年夫人的话未说完,但是年凝雨心里都明白,面对那个位置的诱惑,她的家人不会跟她站在一边的,娘说的对,她只能认命,只是那王府后院亦或者是深宫内苑,当真就那么好过吗?
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疑惑和抗拒,年凝雨还是坐上了去往雍亲王府的花轿,她是御赐的侧福晋,她的婚礼在橙红中也用了一些大红,可怎么看那都不是正经的颜色,再尊贵,她依旧是妾。
这一天的雍亲王府异常的热闹,以四爷的身份,道贺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大部分都只能放下礼物就走,而能进到府内喝杯喜酒的,都是最亲近的亲戚朋友。
兰清漪身为侧福晋,自然是要陪着福晋一起招待客人的,即使是来这里这么久,兰清漪依旧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明明许多人都在暗暗的议论,或同情或等着看好戏,可是对上她跟福晋时还要装作一脸恭喜的笑,而福晋也是始终带着笑意,似乎比四爷还要开心些。
送走了宾客后,福晋拉住了兰清漪,安慰道:“你别多想,你有弘昭,那年氏越不过你去的。”
兰清漪抬手揉了揉自己笑的僵硬的脸颊,对福晋道:“我表现的不好吗?笑的不好看吗?”
福晋无奈的摇着头道:“脸上是在笑,眼睛里装的全是醋。”
兰清漪像孩子似的往福晋身上闻了闻:“福晋今日香料用的多,都闻不到醋味了呢。”
“我呀,才不会醋呢,”福晋将兰清漪的头推开,“吃醋是你们小姑娘的事情,我只希望年氏是个安分的,别再像——”
福晋的话没说完,但是很明显又想起了弘晖的事,语调有些暗淡,兰清漪笑着哄她开心:“难道我在福晋眼里,还是个小姑娘吗?弘昭都要两岁啦。”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小姑娘。”福晋也笑着,可那笑意,却远远没有到达眼底。
这雍王府的热闹是其他人的,却不属于年氏,因为她在新房里坐了很久很久 ,四爷仍然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