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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夏师已经插手此时,那么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虽然我是家主……但毕竟年纪还是轻了些……”

燕开庭挠挠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示弱有什么错。

谈向应听到此话,知道说下去也是白说,心下又是一声长叹。他此刻还真希望燕开庭只是一个纨绔,不要像现在这样滑不留手,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等如是堵掉了绝大部分可能性。

他仔细思忖一番,将事件的来龙去脉细细理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是被偃月宗门的某些人耍了。若是让他找出那人来,可说不得主宗还是同盟的面子。

就在这时,夏平生和卢伯仲一同从水中出来,到了地上,夏平生身周白气消散,整个人就跟进入水中时的状态一样,衣衫整洁,发丝上面一颗水珠都没有。跟夏平生比起来,卢伯仲在这汹涌的河底之下,一头银发和白须之上,都挂满了晶莹的水珠。

卢伯仲的管事们赶忙为他递上一件风衣,卢伯仲看到夏平生,不禁叹道:“老了,我真的老了,哎。”

“怎么样?卢长老看见没?”

谈向应连忙问道。

只见卢伯仲长叹一声,随即咬牙道:“我倒是要看看,我们偃月宗门到底是何人,竟这么大的胆子!”

卢伯仲经验何等老道,又对自家宗门和关系工坊十分熟悉,谈向应他们能发现的疑点,他也看到了,而谈向应他们不能确定的事情,他则能吃准七八分。这水下货船的残骸,的确一堆猫腻,然而他也不能想明白,谁胆大包天干出这种事,谁又将别人都当傻子,以为此事不会露陷?

还是说,背后主事之人找好了替罪羊?想到这里卢伯仲探究的目光隐晦地再次扫向燕开庭。可惜替罪羊一环出了问题,现在事情包不住了。

卢伯仲略想了想本门流程,会出问题的也就几个环节而已。

本来从仁心匠者那边收到货物之后,还经过了他的手的,当时他奉着掌门之命对这批货进行开封和检验,都是没有问题。说起来偃月宗门和仁心匠者合作多年,对这批货的质量和数量他也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到了时候,自然要将货物发出,不过卢伯仲不可能连这种环节都亲力亲为,走船的事自有下面弟子和管事来办。本来发货也不是件难事,往日里都是如此执行的。

而货船保护的事情,因为大部分水路都在黑水之上,那是谈向应的地盘,他又是新近归入宗门的外围势力,一切都顺理成章。

直到船沉货失之后,谈向应几经波折才想要去检查水底沉船痕迹,以他行船数十年经验,自然看出不妥之处,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也是反复确认后,才敢相信,于是意识到此事背后不简单。